“你到底是找本王有事嗎?沒事退下——”
北宮良夜蹙著眉,一臉不悅的說。
江曼歌當然不肯放過這個可以深入宮中的機會,她厚著臉皮徐徐上前,婀娜的身姿像是要講述一個故事,只要北宮良夜肯靜下心來,聽她娓娓道來。
她徐徐走到北宮良夜身旁,趴在了案邊,一手拄著下巴,風情萬種的看向北宮良夜,北宮良夜一臉嚴肅的看著她。
“你要幹什麼?把你醉香閣那套拿到這裡來了?”
江曼歌見狀,無趣的起身,撅起小嘴。
“曾經溫情有禮的魏王,何時變得如此粗魯?”
“退下——”
北宮良夜仍然一臉不悅。
“我不!你說過會幫我報仇的。可是我進宮以來每日跟在你的身邊無所事事,好不容易陛下交給你差事,我當然要助你啊!”
“但是我還說過,你進宮後要一切聽從我的安排。大遼太子前來本就不得其由,肖飛鴻和司空墨二人本是一丘之貉,如今卻各思己利,紛紛想去湊近乎。本王問你,此事你如何助我?你又能助我如何?”
北宮良夜的煩亂肉眼可見,江曼歌卻不以為然。
“這不正是可以探查司空墨的機會?如果你有需要我的地方,我自會助你啊!況且,陛下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由你來辦,很明顯你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將來堪當大任,瓦解司空家的勢力,指日可待啊!”
“司空家橫霸朝野多年,你以為憑我們一己之力那麼容易瓦解?況且,你以為父皇為何將此事交由我來辦?你以為他真的是看重我?他只是不想越王陷入肖飛鴻和司空墨的夾縫,他只是不想在不明大遼太子來此何意之前,讓越王身處險境!”
北宮良夜一句道破玄機。
這也是他煩亂的緣由。
他雖不願涉政,但也不是愚笨無腦之人。這種顯而易見的道理,在北宮寒將此事交於他時,他就看明白了。
“可是……你和越王,都是陛下的兒子……”
江曼歌不解的說。
“那又如何?誰告訴你我們都是父皇的兒子,父皇就要平等對待?”
“……”
“身在帝王家,本就沒有平等二字!”
北宮良夜的眼神黯淡下來。不似他平日的嬉鬧,此時是不盡的荒涼。江曼歌見此,站在那裡看著他,心中有一些異樣的酸楚。
“殿下,既來之則安之。身在帝王家你沒有辦法選擇,但是自己的命運走向如何,你是可以選擇的!”
“本王只想安於一隅,做個閒散平庸的親王。”
“殿下本就不是平庸之人,又怎會有平庸的人生?”
江曼歌看著北宮良夜,悠悠的說。江曼歌的聲音宛如清風,帶著讓人心曠神怡的溫雅,竟無端退卻了北宮良夜心中的煩躁。
北宮良夜疑惑的搖了搖頭,看向她。
“你以為誇讚本王兩句,本王就會帶著你胡鬧嗎?”
“難道你把我帶進宮來之前,沒有做好要帶著我一起胡鬧的準備嗎?”
的確沒有。
北宮良夜嘴上沒說,但是心裡已經十分確定。當日在城廟救下她,實屬無可奈何。他總不能見如此妙齡美豔的女子香消玉殞而無動於衷,這不是他的風格,他於心不忍。帶她回宮也實屬下策,他只想著靜觀其變,如果能讓她留在這裡看著司空家敗去,也未嘗不是一件成人之美之事。
真的沒想帶著她要怎麼樣。
“來,把大遼太子的卷宗拿來,你熟悉一下。我思來想去,他來了後,你帶著幾個人去負責他的起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