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沿舍。
乃是宮中居著一脈宮人的住處,形形色色,皆為一派中人。
陰柔之氣盡顯,多了幾分徹骨寒涼。
墨顛至此,微微打了個哆嗦,不承想,此處能夠比寒冰地窖更為森冷幾分。
風聲呼嘯而至,吹及了他的墨髮,將他的衣袂吹得拂然而起。
午時的秋意中仍有淡淡的金光,掠著其眉眼處一脈的柔和。
他站在翻沿舍前,靜觀其一片和合,此處雖不及含霜殿那般雅緻,亦不及承華宮那般堂皇,卻有了一派和魅之意,恰然多了幾分人心。
身側穿行而過一派太監,見到他時皆堪堪向他行了個禮,陰柔之氣徹骨,寒顫萬分。
“參見墨大人。”
聽得如此,墨顛便覺得汗毛髮憷,伸手一拂,不願與之過多交流。
奈何要尋那大內總管,只可從他們的身上入手。
他隨意的拉扯了一位太監問:“請問你們的大內總管現於何處?”
小太監頓了頓,眨巴眨巴眼睛道:“墨大人,您說的可是趙公公?”
能稱之為大內總管的應當只有一人。
墨顛點了點頭道:“應當是他,他現於何處?”
視線隨著小太監所指而去,而這小太監所指之處乃是一道闔住的屋門,被秋風擊的連綿作響,吱呀聲起。
微光籠在屋門之前,半掩的窗牖間隱約能看見其人在其中端坐。
應當是所謂的趙公公,所謂的大內總管,皆是這般無所適從?
墨顛微愣半晌,頓時負手而行。
“duang——”的一聲擊叩讓此時此刻周圍乍然寧謐,皆看著墨顛於其中叩門,屋中人並未理會。
然墨顛再次的“duang——”了一聲,終歸是讓屋中之人有了幾分動靜。
“何人擾本公公清幽?”一聲尖銳的聲線入耳,便見屋中的屋門於頃刻間被拉扯而開。
映入眼簾的乃是一個公公著了一身相較於尋常宮人更為特意的宮服,身量壯碩,著實比他人醒目。
“你是——”趙公公頓然瞥著眸將墨顛一陣打量,從上至下,從裡至外,未過一會兒,便見她說,“墨大人?”
墨顛負手臨風,青冠玉束,一陣颯然的倜儻呼嘯而至。
“是我。”滿身的傲然凜氣盡顯,眉目不絕悚動,猶如睥睨天下的一朵染霜之華。
趙公公識相的朝著墨顛拱了拱手:“墨大人此番來尋小的有何要事?”
能攀至大內總管之人果真名不虛傳,能在頃刻間堪破其身份,且是素然不識的二人。
“你可知一名叫——”話未說完,墨顛似乎腦子一頓,一時想不出那宮女為何名,將身後的主廚拉扯了上來推了推。
主廚見況即刻而道:“一位叫琉月的宮女。”
琉月?趙公公頓然面色大變。
“是清掃御書房的那個小宮女?”趙公公沉迷頓了頓,面色多了幾分青白,“這個小宮女,似在前些日離奇失蹤了。”
離奇失蹤?
趙公公面色驚變,而這一剎那,全然入了墨顛的眸中。
他顯然知曉些什麼,空穴不來風,世上並不會有無端消失的一人。
“趙公公你可是知曉些什麼?”墨顛坦言相問,“若是知曉,無妨告知於我,我既是替陛下分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