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賀琅珏酒量不好,如今身中奇毒,前幾日太醫尋了藥物壓制了毒物,如今精神算是好轉了些許,但仍舊生怕毒素復發。
言洛順著賀琅珏的視線而去,儼然看見了賀琅玥同宋南歸歡聲笑語,一派和鳴,再見賀琅珏似心底空落的思緒。
且是指間掐入手心,雖沒有表露出太大的表情,但仍是能從眸瞳中看見那一派忿恨。
言洛伸出手握住賀琅珏的手掌,一時間賀琅珏只覺掌心一派溫熱。
他恰然回過神來,與言洛四目交對半晌,輕微的舒了一口氣,將另一隻手再握回了言洛的手。
二人相視一笑,然賀琅玥餘光微瞥,恰然看見了眼前的場景。
阿珏能夠如此,可真真的是讓她安然了。
回神間,目光又落到墨顛的身上,殿門外微光籠在他的身上,他顯然獨樹一幟,深秋時節,簌然起風,將他的衣袂發縷擊的飄然起林。
墨顛著的是一襲閒散衣裳,極是素雅,獨自一人坐在一側的角落,一壺酒水堪然入腹,雙頰斂微燒紅,猶如燒雲棍,一派秋風而來,將眸底吹得更似於悽恨萬分。
鼻息粗淺的呼吸,雙瞳欲溼未溼,他人皆是杯酒獨酌,而他卻是要了三兩罐酒水,大口大口的飲去。
不時之間,尚還發出淅淅瀝瀝的飲酒之聲,甚至還伸袖拭去。
如此想看,顯然是想到了林初七。
身後的王佑夷,欲同他相勸,但他卻仍是不管不顧,醉意凌頂,許是隻有此刻才能光明正大的獨飲酒香,不便顧之眾人。
她能明白他心之苦痛,眾人一派和鳴,舉之雀躍之時,她卻獨自一人,身處牢獄,無從所依。
她嚮往春暖花開,萬事皆愉,而他卻給不了她一絲一毫。
若他並非是賀國的大理寺卿,他許是能不顧一切帶她離開此處,隱居於野。
但如今大理寺卿已是成了他不可捨棄的身份,其一乃是賀琅玥的提拔,其二便是欲對得起賀國的百姓。
一遭苦痛如醉意般席捲他的思緒,往昔的壓抑苦楚皆伴隨著他那神經而一陣酸澀。
賀琅玥見此,心底更似於被墨顛所牽動。
她所識的墨顛可不似如此之人,如今笑靨再無,真真正正的為了朝堂之人,也不知自己所牽紅線,到底是對是錯,似害了兩腔之人、
收過眸光,她斟一杯酒,正欲飲下,再次又被身側的宋南歸給奪去。
宋南歸邃然的瞧著她,半晌未發出一言。
郭副將早已遠去,如今恰似二人,坐的近在咫尺,相顧無言。
只道是千言萬語皆繫於一處,二人深重的互凝半晌,良久只聞得賀琅玥微微的一聲嘆,不再與之奪盞。
她坐的筆直,卻發覺脊背被外那秋風如瑟吹鼓,日頭漸微,險些日薄西山,但卻籠了一層寒霧,氣氛渾濁的似若寒鴉拍飛而過。
賀琅玥頓時頓住,眸色淺淡的微微呼了一口氣,眸色中的黯然如清泉而流,喉間不覺滾動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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