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篩過鬆柏茂天,落一地殘葉。
蒼松翠柏矗然而立,林初七顯然遊走的有些許虛乏了,拿著一道絹帕在樹底下扇了又扇。
站在樹下的林初七朝著周遭掃視,剎那眸間,竟是看見了墨顛在其不遠處遊走。
她登時心裡一驚,遮了容色,不願讓其人瞧見。
躡手躡腳的挪出步子,朝著一處攤販走去,但思緒全然在了墨顛身上,只是隨手拿了一道面具筆劃。
攤販老闆甚是稀奇,叫怒道:“姑娘,你到底買是不買?”
林初七回眸,朝著攤販老闆抱手致歉,隨即又挪著步子跟做賊似的在街中游走。
卻在這一刻,有一道精亮的眸子恰然對上了她的眼眸,目光交視下,她身子微微一激。
她想都沒想當即轉身,便朝著所言之破廟而行之。
步子愈加愈快,有些氣喘吁吁的神采,不久才至了那所謂的破廟前。
破廟之所以稱之為破廟,皆是因它這破一字,廟身歷經風霜,搖搖欲墜,枯樹枝皆是殘敗堆在其側,蛛絲般遮半掩垂落,甚有稻草堆砌。
她趟過泥土,朝廟宇而去,一邊行走,一邊能覺之其脊背寒涼,那雙眼睛在她的身上四下游走,如狼似虎。
恰然回身,對上的眸她皆是微微一詫,有些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
這男子的容色,似曾相識,她伸手凝了凝眉腦袋,在大腦中極盡回憶著這男子的身份。
確然是所言的不高不瘦,但卻長得是叫一個尖嘴猴腮。
她確實認識。
只是一時間回憶不起來。
卻見男子踏入廟宇,朝著她慢步走近,一時抓住了她的雙肩,她竭力掙脫,直待男子面露些許疑惑,才將雙手鬆開。
孰料,“啪”的一聲耳光響亮而之,掌印清清楚楚的落在男子的臉上,聲音響亮清脆。
“你……”話音未落,十來個習武之人齊齊將廟宇圍住,但男子卻仍未要對林初七動手。
男子瞪大眸子,皆是不可思議的表情。
十來個習武之人紛紛將男子圍住,男子卻仍是探出頭來看著林初七。
“你什麼你,冒充誰不好,冒充百里無痕。”林初七環著手,氣鼓鼓而言。
賀琅玥亦是聞聲而來,行至林初七身側。
將那尖嘴猴腮的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嫌惡道:“這般容色還採花。”
“師父……”一聲哭喊,恰然伏地,仍舊不在意身側那些習武之人的存在,只是將林初七看了個遍,哭天喊地道。
“師父我終是尋到了你……”他欲要掙脫習武之人的束縛,朝著林初七而去,卻竭力也掙脫不開。
正待此時,墨顛亦是聞聲而至,瞧見這般哭喊的場景。
在不遠處定睛一看,看見的乃是林初七的身影,這一刻他心焦如焚,疾步走至林初七身前,將林初七上下檢視了翻。
林初七抬眸,微詫:“你怎來了?”
“方才瞧見個姑娘被人尾隨,未承想是你,你沒事吧。”
林初七搖頭,仍是斂著餘光打量那個男子,也不知這個男子為何要叫她師父,她百里無痕可收過徒弟?
“師父你忘了我嗎?我是田七啊!”尖嘴猴腮的男子一聲自爆身份,終將讓林初七有了幾分記憶。
田七?似乎是那日牢獄中的男子,那日她在那處吹牛,教過他們幾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