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理寺的林初七仍是有幾分戰戰兢兢,面對其中之人,便有乾澀之感,她沉然的模樣,況似雨後初霽般的乾澀。
今日,江嵐休假而歸。方入其大理寺,便是對百里無痕破口大罵,甚至將百里無痕的上下十八代皆給罵了去。
甚至還將林初七拉來,同她說這百里無痕所幹的罪惡滔天之事。
林初七欲哭無淚,只能悶然的聽著其言。
“這百里無痕當真是不可一世,竟竊到大理寺之人的頭上。”江嵐說著便開始抹著淚,抬眸望著溼潤的天色,“且是我江嵐家本就清貧,女兒雖有幸得聖寵,但大理寺皆清廉自守,這麼一遭便是雪上加霜。”
這麼一遭話,得了大理寺眾人的同情,紛紛上前申飭百里無痕的所作所為。
林初七默默上前,挑眉問:“聽聞百里無痕只在國難時竊取貴胄的錢銀,乃是個俠盜。”
這麼一言,遭到了四下之人的圍攻堵截。
“俠盜亦為盜,如何還分出個三六九等。”江嵐斥然道。
“對呀,林姑娘,你更是有所不知,聽聞那百里無痕還是個採花大盜,不僅行竊,還欺男霸女,你方才出去時,就有個姑娘來大理寺哭訴,現在街頭人心惶惶,你可要小心些。”
聞言,林初七如雷轟頂,採花大盜?她林初七本就是個女子,如何採花?
甚至還有人來大理寺哭訴,她百里無痕的名聲便在那個腌臢雜碎的手底下給抹乾淨了。
無端背鍋,當真是冤得很啊。
“採花大盜?百里無痕何時多了這個癖好?”林初七眉目皺成了一團,心底正是牙癢癢,欲要一拳揮一人而目。
但她仍要作出無恙狀,可不能讓這些人打亂了計劃。
“既是有偷竊這癖好,有個好色的癖好也不稀奇。”江嵐環手憤憤而之。
其餘之人相互應和,“當真是齷齪至極,真是可憐了那些被玷汙的姑娘了。我若是逮住百里無痕那傢伙,我定要將其閹了。”
“閹,閹了?”林初七張開唇瓣,渾身一激靈,心想,好在自己並非男子,否則,當真要為自己下半生的幸福而擔憂了。
“非也,非也。”唯見王佑夷從其身後而來,穿插進了其中的話語,“若是逮住了百里無痕,哪容得你閹,直接處斬了。”
林初七猛然回首,吞嚥了一番口水,直接處斬?
當真如此之狠?
“先閹再斬,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嚐嚐人生苦楚再死,也算是他的報應。”江嵐恨的牙癢癢,捏著指端,切齒生恨,更似要將所謂的百里無痕生吞活剝了不可。
“做人心地要良善,不可這般罔論她人。”林初七探出頭去,頭頭是道的說著。
若不是他們罔論的是她自己,她才不會管這檔子事。
其中人聽之,覺得稀奇,林初七本不是這般性子的人,卻要頭頭是道的同他們說什麼良善之輩。
“你何時變成這樣了?”江嵐環手相問。
林初七一怔,半晌沒回話,唯見周遭一行人將她細細打量,她一時覺得有些汗毛髮憷。
“你曾時不也是個賊嘛。”江嵐的眸子忽的撰出精光,時而開始嘖嘖了起來。
林初七吞了吞口水,理直氣壯的抬眸道:“賊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