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爭執,便重歸於好。
他們也不願再爭執下去,他細細翻了下聖旨,說是七日後便領兵清剿許人,集結時間尚短,這幾日,他本就應投身於軍營中。
既是如此,也不便再生事端了。
但賀琅玥在府中耍酒瘋之事也算是盡人皆知,眾人皆不敢發出一聲來,只若有人提上一嘴,不被聽到還好,只若被賀琅玥聽到,便會受到責罰。
賀琅玥的性子,讓府中的丫鬟侍衛皆戰戰兢兢,就似瞧見了曾時的宋南歸一般的如履薄冰。
如今的宋南歸卻不似往日那般時常的陰晴不定,恰是隻有賀琅玥威名震府。
此時,這攝政王府中卻更是沒了賀琅玥與宋南歸的身影,宋南歸獨自去操練集結,賀琅玥身為女子也不便入內,便又入了宮中去伴賀琅珏。
明面上是同賀琅珏相聚,實則想看看那沈清綰到底混的如何模樣。
自是說通了後,宋南歸便不會過於在意那賀琅珏的存在。
本就是同胞姊弟。
眾官下朝後,賀琅玥便入了這曾時她所居之處,許久未在其中歇了,含霜殿自是從她的離去變得蕭條,更是與夏日顯得平平無奇。
從含霜殿折回後,這一遭恰逢了沈清綰,正瞧見沈清綰倚在御花園中慢步散心,看見了賀琅玥的到來,她微微撫摸著自己尚未隆起的小腹,戰戰兢兢而來。
只道是冤家路窄,狹路相逢。
“參見長公主。”沈清綰微微福了個身,故作嬌柔模樣。
賀琅玥一向見不慣她這般故作的嬌柔,且是打扮的如池裡的蓮一般清雅。
“何必多禮,既是有了阿珏的子嗣便好生當你的貴人。”賀琅玥的話語也陰陽怪氣,眼睫一瞟,“也不知江妃與言妃何時能為阿珏增添子嗣。”
賀琅玥的嘆息,終究是讓沈清綰有些凝然不語,但卻不能回駁出任何一言。
她費盡心思拿到的貴人一位,但賀琅玥卻為了打壓她尋了兩個姑娘來,一來便是妃位,這讓她如何能夠服氣。
本就怨恨,如今還能遇上這麼一遭,阿懨在她入宮時便已離去,這宮中挑的婢女也不知是否可靠,只能一切自己籌謀,將一切縈紆心底。
沈清綰明面上卻笑得出水芙蓉,唇齒嫣然,若是初次相見,或真是會被她的品相給迷了去,好在賀琅玥早已識得,也早已識破。
男人所喜的姑娘,也便是如此吧。
之前宋南歸還將沈清綰接入府中,原以為宋南歸也是尋常男子。
“腹中胎兒今日有動,清綰先去歇息了。”沈清綰並不想直面於賀琅玥,生怕將自己的本性暴露,只想往回走去。
奈何賀琅玥譏諷道:“還未曾顯懷,便已覺胎動?想來真是天降麒麟子。”
沈清綰的面色青白,黑了半邊臉,卻要故作從容道:“清綰倒是希望能夠為賀國降生安寧,降生麒麟之子,多謝長公主美言了。”
賀琅玥聞言,心底更是譏嘲,也不知她是如何舔著臉說出為賀國降生麒麟子,她,不配。
但此言終究是不能挑到明面上來講。
“聽聞,攝政王過幾日便去邊境出征清剿許人,前線乃是九死一生,只希望能安然回來,賀國不能缺之其良將。”沈清綰說的清潤,如夏日扶風般清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