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大!”大理寺中的一道屋內傳出一道駭天地的聲響。
叫喊聲高昂,不絕於耳,甚至驚動了大理寺中的其餘之人皆來此觀看。
前來觀看的才知曉,乃是這所謂頑固不化的大理寺少卿王佑夷同被墨顛帶來的小賊林初七,玩起了骰寶。
當真是稀奇得很。
眼前之景,乃是這王佑夷同林初七相對而坐,一個髮絲花白的老者,眸光之間鋥亮發光,一名容色稚嫩的小賊,雖為麻布衣裳,但卻是清秀可人。
骰子在林初七的掌心晃動,直至拍桌一瞬,將桌案上的銀兩陡然震起,震驚四座,全場譁然。
這大理寺中人皆為震驚,挪著步子,不可置信的上前圍看,嚥了咽口水,皆想知曉這桌案上的一兩銀子花落誰家。
“老頭,你已輸了我十兩銀了!若是再輸,你可要光屁股咯!”林初七拍住桌子,那隻光滑細膚的嫩手暴露於眾人面前,眾人微微喟嘆,但仍是被其答案所吸引。
“開,開,開!”身側之人亦是受到鼓舞,高昂的叫道。
唯有這王佑夷皺緊眉頭,全神貫注,似要鑽進指縫了一般。
林初七吊著眾人的胃口,指端一岔,卻又與瞬息間合了回去,一來一回,讓圍看之人倒吸一口涼氣。
“林兄弟,你莫要吊我們胃口了!”其中一人看似被林初七玩弄的筋疲力竭,無奈道。
“好啦好啦,開!”話音即落,林初七收回這一道掌心。唯有三個骰子清清楚楚的落於眾人面前,眾人心下猛地一抽。
一二三,六點小。
這王佑夷王大人可又輸了!
“一二三,六點小。老頭,銀子。”林初七伸出手,摸了其一兩銀入兜,咧嘴一笑,“小賭怡情,這麼算下來,老頭你已經輸了十一把了。”
“再來。”王佑夷眸中含著一星半捋的不服氣,怒意瀟瀟,拍桌暗怒。
“老頭,你不怕輸掉褲襠?”林初七有些詫異的瞧著他,抿了抿唇,未承想這個大理寺少卿的賭癮卻是這麼大。
王佑夷的橫眉一豎,即刻便言:“這一把,我便以這褲襠下注!”
眾人陡然一驚,以驚駭的眸光看向其褲角,愣愣的吞了吞口水,再吃驚的看向其王佑夷,獨留那一老一少在後頭玩著骰寶。
光斑弄人,林木簌簌,這一道日光下卻是雞飛蛋打,雞飛狗跳。
“你這惡犬,成日在搗些什麼?”屋中這一道淒厲的聲色入耳,即刻吸引了眾人視線,一線陽光伴隨著聲響折入屋內。
眾人將視線從王佑夷的褲腳移到了這窗外這斑駁的光芒之下,見到的卻是一個男子對著一條犬追逐喊打,將府內弄得雞飛狗跳,其中一個雜役微微嘆息。
“今日又不得安生了,這雜役的月俸拿的可真不容易!”雜役微微搖頭,唯有仰天長嘯,光斑斂眸。
“真是苦了你了。”江嵐微微拍了下雜役的肩,眼底斑斕,“這大理寺中月俸都不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