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陣淒厲的慘叫聲劃破長空,聲色如利刃,撼動整個攝政王府。
飛鳥乍然驟停,林木沙沙作響,棍棒下去,衣衫裂了一半,劇痛迅速遊移,瞬息之間已蔓延了全身。
年兒狼狽的趴在長椅上呼呼的喘氣,每一棍皆是撕心裂肺。
“你招不招!”此刻的則鳶全然不似平日的女兒氣,力道驚人,端起那同她一般高的棍棒更是輕而易舉。
則鳶的眸瞳之中盡冷絕,冰冷而沒有溫度。
“不招……”趴在長椅上的女子仍舊在負隅頑抗,不受其威脅。
雖說是為了引蛇出洞,但這年兒的性子十分剛烈,皆已皮開肉綻亦拒不認罪,累累的傷痕擺在她的身上,淒厲的慘叫回旋四野。
但現如今,卻是年兒的咎由自取,犯在她賀琅玥的手上,要麼死,要麼降。
既然做了這事,便應承擔東窗事發的後果。
“你招也好不招也罷,你的生死就看你的江主子的一念之間了,想來也是悲哀,江潭如隨了王爺那麼多年,仍舊是無名無分的,到頭來,還不是被我這個外人捷足先登了。”
賀琅玥言之淡漠,言辭尖銳似若利刃,帶著些許試探,目光側視於空,淺淺的倚靠在長椅上,每一棍下去,指尖皆透著微涼。
回首輾轉,目光落到了院外,藤蔓勾勒起的院落,點著三兩枝寒梅。
唯見從那處匆匆奔來一人,步履匆匆,穿著隨意:“稟王妃,江姑娘求見。”
話音剛落,賀琅玥眉間一挑,目光中終是有了神采,唇角擒出了一抹微笑,呀呀作響的長椅再停下了搖動。
則鳶見況,加大了力度,令年兒的慘叫聲更為淒厲一些,只為讓院外的江潭如聽得更為清楚些,兵書上曾言,攻心為上,攻城為下,不過如此。
“王妃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才來王府一日,便鬧出這般動靜,亦不知我院裡的年兒是如何得罪了王妃,能讓王妃動這般肝火?”
說話之人,看似風風火火,身邊隨了七八個丫鬟,各個目露兇光,似要來此為其助威的,在氣勢上直直壓了門庭冷落,初來乍到的賀琅玥一頭。
而江潭如的容貌,正如則鳶所說,傾國傾城,紅唇玉潤,大冬日的穿著仍是過於單薄,更似是煙花巷柳之中的風塵之女。
美得過於豔,體態更是有些搔首弄姿,與城裡的大家閨秀還是有一番差距。
“哦?江姑娘也知本宮乃是王妃?”賀琅玥露出了譏諷的笑容,刻意將“本宮”二字拔高,“那江姑娘為何派年兒給本宮送來了帶有無骨散的湯藥。”
賀琅玥一針見血,直擊要害,只為讓江潭如知曉這是明眼人的較量,不想同她拐彎抹角,她既方巧撞上,正好藉此事立立主母的威風。
威得立,這人亦是當罰,總不能讓人笑話堂堂賀琅玥嫁入攝政王府卻被一個舞女吃了啞巴虧。
“姑娘應當知曉無骨散吧,本宮身為長公主,身居宮中多年,從不受寵的皇室幼女,成了當今聖上的長姊,對於宮中這種不上道的伎倆知曉甚多,你在本宮面前玩弄伎倆,未免班門弄斧了。”
賀琅玥一邊說一邊瞧著江潭如的反應,嘴角的笑意有一絲嘲弄,鎮定自若的倚靠在木椅上,瞧著江潭如咬牙切齒卻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樣。
真是個傻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