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甚至嘲笑當初傻乎乎的自己,你怎麼那麼笨呀,一包砒霜下去,大羅神仙來了都救不了。
比的不就是誰更能豁出去嗎?
待趙瓔珞的情緒漸漸平復之後,林婉婉試圖緩和氣氛,插科打諢道:“你嘴可真夠緊的,瞞我們這麼久!”
趙瓔珞失神地望著地板,彷彿陷入了沉思,“沒什麼好說的。”
隨即,緩緩抬起頭,神色凝重地叮囑道:“這件事,你們千萬不要告訴長林!”
哪怕如今她與杜喬情深意重,她也不需要他的憐惜。更怕的是,哪日情愛轉薄,這些不堪的舊事,會成為刺向自己的利刃。
不被愛和期待的孩子,彷彿天生矮人一頭似的。
她不想,不想從杜喬嘴裡聽到那些讓她心碎的話語。
好閨閨的行為守則第一條——替姐妹保守秘密。
林婉婉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證,“放心,他一個字都不會知道。”
趙瓔珞從始至終,都是無辜的受害者。
林婉婉甚至拉出了場外援助,“你不知道,隔壁寶瓊已經盤算好了,等你成親那天,她坐高堂。”
王寶瓊連趙瓔珞和杜喬有情的事都不知道,已經想到這一步。雖然有些玩笑的成分在,但何嘗不是一種變相的支援呢!
趙瓔珞不禁啞然失笑道:“我反正是不介意的。”
剩下半句人人都知道,就是不知道杜喬能不能接受,原本的至交好友突然變成了自己的祖父輩。
祝明月向來慮事周到,問道:“趙九這個人品性如何?”
趙瓔珞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猶豫:“我不知道。”
林婉婉哀嘆一聲,“你們這哥哥妹妹,關係夠生疏的呀!比有毒的豆角還生。”
趙瓔珞反問道:“你會對只年節宴會上見幾次的人,有多深刻的瞭解?”無非就是看個臉熟罷了。
放棄和林婉婉爭論,轉入正題,“不過沒聽說他有什麼壞名聲。”
絞盡腦汁,終於想到了一個貼切的形容,“大概是個老實人吧!”
林婉婉摸著噗噗跳地小心臟,心有餘悸地說道:“聽得我心裡拔涼拔涼的。”
趙瓔珞強調一句,“我說的是正經的老實人。”
祝明月問道:“他怎麼會來長安?”
照趙瓔珞的說法,趙家人多在老家周圍打轉,未必知曉她逃來了長安,所以趙嘉佑絕不可能是專程來找她的。
趙瓔珞答道:“我下午從錢掌櫃那兒問出一點眉目,但不是忙著收賬麼,還沒來得及細查。”
錢掌櫃對著趙嘉佑,對趙瓔珞的行蹤守口如瓶;輪到趙瓔珞來問,那就是竹筒倒豆子般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說到底,是他們之間的情分、利益大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