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元家之事,幷州勢力大洗牌,但一些老牌的幷州士族、官員,王玉耶還是知道的。就想知道有沒有“舊相識”在裡頭摻和。
孰料王寶瓊搖了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
但還是給王玉耶指了一條明路,“隔壁的祝娘子、林娘子或許知曉,段郎君在外有任何事,都不會瞞著她們,也從不掩飾。”
王寶瓊有一點“禍水東引”的念頭在,李君璠現在當值,沒在家裡。馮睿達醜事,到底不該從他們夫妻嘴裡說出來。
王寶瓊決定好人做到底,吩咐在門口侍奉的婢女,“你去隔壁小院瞧一瞧,祝、林兩位娘子在家嗎?若在的話,就請她們過來打麻將。”
小院裡的人每天都忙忙碌碌,只早晚才能見著人影。
不多時,侍女回來稟報:“林娘子已經回來了,但她說有些乏了,今兒就不打了!”
顯然,林婉婉只把這當做一場普通的牌局邀約,根據自身情況,輕而易舉地做出了拒絕的決定。
都說林婉婉麻將癮大,但她也不是天上下刀子,也非得打的人。
王寶瓊輕輕扶了扶隆起的腹部,站起身來,招呼道:“那我們過去尋她。”
王玉耶連忙阻止道:“你如今懷著身孕,行動不便。”
她也認識林婉婉,只是沒有那般熟絡罷了。若強行上門,也並非毫無緣由。
王寶瓊擺了擺手,說道:“婉婉讓臨產前要多走動,以免生產時吃苦受罪。再說,就隔道院牆的事。”
林婉婉如今是長安婦產科界的權威,她說的話,自然是奉為圭臬。
侍女們連忙取來油紙傘,為兩人遮擋著午後依舊熾熱的陽光。
王寶瓊是常來常往的熟人,王玉耶雖然不算陌生,但確實是第一次登門拜訪。
孟二良開門之後,見到兩人相攜而來。小院面積不大,規矩更不大。將兩人迎進院內,隨後快步走進屋內,向林婉婉通風報信。
待兩人進屋,林婉婉已從椅子上欠身而起,至少看起來精神了不少。
齊蔓菁站起身來,恭敬地行禮問候:“見過兩位娘子。”
王玉耶雖然沒見過人,但大致也能猜出這位面生的小娘子是誰。
林婉婉一邊招呼著兩人,問道:“你們怎麼來了?”
一邊吩咐,“陳娘子,把冰塊撤下一半去。”
兩人進屋後,最先注意到的並非屋內的人,而是那股撲面而來的清涼氣息。
屋子中央擺放著一個碩大的銅盆,盆中放置著幾塊邊緣略顯參差不齊的大冰塊。冰塊間隙中,還擺放著西瓜、葡萄等水果,既降溫解暑,又能品嚐冰食,可謂是一舉兩得。
不多時,陳娘子抱著另一個大盆走了進來,小心翼翼地將水果盛出,放到一旁的桌案上。這才暴露出來,先前沒瞧見的地方,還放著一壺飲子。
她戴著手套,將另一塊個頭不小的冰塊抱出來放進盆裡,與另一個侍女一起抬了出去。
王玉耶不得不多事一回,“林娘子,冰盆能否全撤下去,亦或者我們換間屋子說話。”
說著,瞧了瞧旁邊王寶瓊隆起的腹部。
眾所周知,孕婦不宜用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