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多日子裡,無論是秦家,還是秦桑如和酈德海,都未曾向他透露過半分實情,她之前有個談婚論嫁的情郎。
若是和盤托出,馮睿達又不是非她不可。
馮睿達再次示意門外的親兵,“去!”
段曉棠忙不迭阻止,“且慢!”她可真是出了一個餿主意啊!
馮睿達不悅地喝道:“段二,你到底站哪邊?”
段曉棠有點怵瘋瘋癲癲的馮睿達,將到嘴邊的“中間”兩字嚥了回去。
李君璞質問道:“事情鬧大了,對你有什麼好處?”
馮睿達回答得十分清醒,“沒好處,但能出一口惡氣。”
從馮睿達一開始沒繃住,讓外人知道這件事後,就不可能風平浪靜地過去。
左右他的面子已經丟了,索性讓別人的性命和麵子一塊報銷。
門外的眾人隱約聽到一點聲響,卻沒有人開口。
男女之事向來難以說清恩怨道理,衝冠一怒為紅顏。但輪到“冠”上出了問題,大多也是這般處置辦法。
馮睿達的親兵帶隊剛走到院中,大門卻再次被敲響。
親兵按例詢問來人身份,上前稟報:“將軍,是右武衛的孫校尉。”
馮睿達心中疑惑,這宅子右武衛來過的人少之又少,孫安豐跑來作甚?
“請進來吧!”
說著,抬手示意親隨將秦桑如兩人拖下去。
孫安豐進門時,看見廳堂內外有這麼多熟人,也是頗為意外。
目光落在段曉棠身上,說道:“段將軍,我剛從王府過來,找了好大一圈才知道你來馮將軍府上了。”
段曉棠思量一番孫安豐今日的安排,接過話茬,“王爺有何吩咐?”
孫安豐並未直接回答,反而看了一眼周圍的“閒雜人等”。
梁景春心領神會,招呼眾人,“我們去廂房稍作歇息。”
待人離去,孫安豐開始在廳堂內四處張望,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馮睿達沒好氣道:“你看什麼?”
孫安豐語氣急促地說道:“我其實是從白家過來的,有人告到梁國公跟前,說馮將軍草菅人命,請他主持公道。”
告狀者篤定以馮睿達的脾性,肯定已經把那對姦夫淫婦料理了。
自古以來的“規矩”是規矩,反正律法規定你不能把人弄死,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馮睿達交友果真是沒有門檻,甚至可能包括那些會在背後捅他一刀的“朋友”。
孫安豐:“我和長史剛好在白家,白大公子透了信,如今長史正打太極拖住人,讓我來報信。”
孫安豐左右四顧,“人呢?”不會真沉塘了吧!
哪條河哪片水域,現在撈出來還能喘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