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官們有名有姓,有身份有地位,離營只要交代好去向即可。
大吳軍隊整體待遇偏低,兵役被強制攤派,由此底層士兵逃營屢禁不止。
右武衛一步一個腳印走到如今,逃兵之事少有發生。
將官們帶著軍士輪流出來守攤子賣貨,自然也存著讓大家放鬆一番的心思。
半天時間為大營做貢獻,剩下的半天時間當然是給自己找點樂子。
吃飯、喝酒、散步、逛街、看風景……這種事沒什麼好置喙的,總不能千里迢迢來山西一趟,除了關城內的軍營,旁的地方一個都說不出來吧!
但若是有人把歪主意打到其他不正當的地方,到時候大家的臉上都不好看。
孫昌安忙不迭的點頭,連聲說道:“將軍,放心,屬下都明白。”
軍士出營放鬆,一怕他們在地方上鬥毆惹事,二怕流連秦樓楚館賭坊,埋下禍根。
好在右武衛的將官作風大多正派,上樑正下樑也多筆直。
將官們少有賭博的愛好,哪怕休沐放鬆娛樂一下,賭注要不是瓜子花生,要不是就只有幾文錢。
如今右武衛的軍士都讀書識字明禮,有了盼頭,也就不太容易再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一個 “賭” 字上。
至於“色”,當兵三年,母豬賽貂蟬。
如今正值休整期,沒有過度的訓練和學習任務將軍士們的精力榨乾,難免有人想入非非。
好在許多人從前都是老實淳樸的莊稼漢子,沒那麼多花花腸子。想得更多的是把軍餉和賞賜好好儲存起來,往後退役歸鄉,給家裡改善生活,建房買地,甚至娶一房媳婦。
更有遠見的人,還會想著能不能晉升為正式的將官。
營中其他將領態度不明顯,但段曉棠明顯對這種不正當的行為深惡痛絕。
何況還有一則小道訊息在私下流傳,說南衙風水有問題,但凡進了風月場所,就容易沾染禍事。
上次右屯衛那誰誰誰,都還沒進去,只是在外面路過,就被人盯上,遭了算計。
若不是上司及時趕到,找到了證據還以清白,差點就被沉塘了。
本身自持再加上一通恐嚇,哪怕管不住腿腳,走到門口也會多思量幾番。
真要是橫下心不管不顧,那就是好言難勸該死的鬼了。
段曉棠這邊給臨時負責人敲了一通警鐘,又繼續陪著朋友們逛街。
李君璞打量各個守攤的軍士,南衙四衛同根而出,但相互之間氣質差異明顯,有心人自然能夠辨別。
疑惑道:“此事只有右武衛在處置?”
段曉棠擺手否認道:“四衛湊份子的生意,輪流來的。”
不能因為右武衛相對擅長一些,就吃獨食。
“這兩天左武衛和左候衛承擔日常警戒任務,至於左驍衛,”停頓一會,繼續說道:“下汾河去了。”
杜喬見識少些,“一衛的人都去捕魚?”那不得把汾河上下的魚撈空了。
李君璞曾經滿腹怨氣近距離“觀賞”過曲江池的夏日“盛景”,當然明白段曉棠說的是什麼。
給杜喬答疑解惑,“下河玩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