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旭小聲同段曉棠強調,“我也想種西瓜,但一時沒蒐集到那麼多種子。”
西瓜砸人,一砸一個準。
這都是獨門生意,段曉棠心領神會,“我回去幫你找一找。”
過去因傷退役的軍士,她就送過不少。
誰能想到,兩軍會談,最後竟演變成了 “水果保衛戰” 呢。
小蝦米們都被安排到別的地方去休息了,此時留在大廳內的,至少也算是個小頭目。
南衙方面在一些事情上態度一致,進退協同,哪怕左侯衛內部存在些許不同意見,也被範成達以強硬的手段鎮壓了下去。
在諸衛內部,能動手鬧事的和耍嘴皮子爭論的,向來不是同一撥人。
為了將士們未來碗裡能多一兩塊肉,莊旭和孫安豐毫不猶豫地擼起袖子上了。
莊旭第一百零一次感慨,為什麼範成明不在呢,那可是撒潑耍賴的一把好手,相比之下,自己到底還是有些放不開手腳。
南衙和幷州大營以往向來是分開算賬的,但這次他們共同參與了一項 “偉大” 的事業,很多事情就變得糾纏不清了。
莊旭翻開賬本,右手邊放著一副約有兩尺長的大算盤。
神情嚴肅、冷酷無情地說道:“四月初二,前線求援,說缺乏箭支,幷州兵器坊的補給又未及時送到。出於同袍之間的情誼,南衙挪出了兩萬支箭緊急送了過去。”
這些都是南衙的家當,有借有還,再借不難。
“兩萬箭支,還有排程的民夫、車馬,都該有相應的補償。”
孫無咎不用翻閱簿冊,順口說出,“兩萬箭支,分配給雲州和憲州各一萬。”
幷州大營統籌管理之外,最大的特色就是自負盈虧。
憲州的人還沒來得及說話,洪明知就先拍桌子了,大聲說道:“當時可沒說,這批箭支是南衙的!”意思是說當時可沒說這箭支是要還的。
雲州苦寒,是山西境內數一數二的窮地方。他們被元宏大控制下的兵器坊卡了這麼多年脖子,連基本的刀劍武備都缺乏,難道要讓他們赤手空拳地去和突厥人廝殺嗎?
孫無咎正色道:“這本就是計劃外的軍械!”
雲州份額內的箭支用完了,向大營求援,難道是打著有借無還的主意嗎?這世上哪有這樣的好事。
白雋拍板,“都是為了征伐突厥的大事,箭支已經用了,不如就用繳獲的牛羊來抵。”
至於馬匹,他提都沒提,不到迫不得已的時候,別指望他們把到手的馬匹交出來。
這些可都是突厥人養的好馬,在市面上那可是有價無市的稀罕物。
白雋話音一轉,“不過價錢得算得公道。”
莊旭連連點頭,“沒問題,那就按照現在的市價來。”
白雋否決道:“大營在這方面有成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