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含生所作所為,終於獲得了母國的肯定,心中頓時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澎湃之情。
她聲音略帶顫抖,恭敬說道:“兒臣謝父皇厚愛!”
吳越面帶微笑,將聖旨輕輕遞到吳含生手中,語重心長地說:“你為家國傾盡全力,朝廷自是看在眼裡。”
這樣的聖旨,他有好幾封,每一封都是針對吳含生可能出現的不同生存狀況而擬定的。
如今只啟用了其中一封,其他的只能送回長安後歸檔銷燬。
幸好,這是最好的一種情況。
至於聖旨中承諾賞賜的三千匹錦緞,現在只在紙面上,是否運出長安不得而知。
白雋:“家中有個好女兒,長輩臉上亦有光啊!”
上一個被吳杲公開誇獎的女子楷模,是他的女兒白秀然。
大吳皇帝的聖旨寫得文縐縐,突厥人聽得迷迷糊糊,但不妨礙他們聽懂關鍵字。
大吳皇帝就這麼輕飄飄地送了瀚海可敦三千匹錦緞!
中原的絲綢,價比黃金。能換多少草場、牛羊、健馬……若販到西域以西的地方,能換回來等重的金子。
吳含生微微躬身,雙手接過聖旨,返回桌案旁,將聖旨鄭重地交給王金娥保管。
吳越另外提起一個話題,“敢問可汗,騰格里現今藏匿在何處?”
羅布:“自從被呼圖餘孽救走後,再無蹤跡。”
吳越:“自來的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我這侄女金閨弱質,陪嫁也多是柔弱的宮人。”
“倘若騰格里賊心不死,前來複仇,那可如何是好?”
這人視羅布和吳含生為仇人,但凡不死,總會回來報仇的,正好給了吳越發揮的由頭。
羅布拍了拍胸脯,堅定承諾,“我自然會全力保護可敦的安全。”
吳越:“可汗日理萬機,諸多事務纏身,難免有顧及不到的地方。”
話音一轉,“中原有添妝舊俗,可汗與千金喜結連理,我來的匆忙,不曾為千金準備釵環首飾,便以他物代替。”
陳彥方衝著某個方向微微頷首,數名軍士趕著馬車緩緩上前。
吳越:“此乃叛將元昊慶所部的兵器鎧甲,我今日將它們轉贈給千金公主,願她能持刀自衛,與可汗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這是早與薩彥等人談判好的,頗費了一番功夫,才從幷州大營的繳獲裡置換出來。
讓薩彥答應並不難,甚至讓羅布同意也容易。
突厥可敦的權力遠高於中原的皇后,她們甚至能擁有自己的軍隊。
羅布和吳含生是夫妻也是盟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面對草原上錯綜複雜的局勢,吳含生迅速強大起來,才是羅布現在最需要的,否則他拿什麼去和昆都等人抗衡。
無論漢人還是突厥人的軍備都不合適,誰叫元昊慶兩邊不靠,恰到好處呢!
何況元家的通敵賣國案,正是由吳含生冒死送回的那一枚箭頭開啟。
這些兵器鎧甲,足夠讓吳含生組建並武裝起一支千餘人的護衛隊。
王金娥連忙指揮奴僕們,小心翼翼地將這批珍貴的武備接收過來。
吳含生起身致謝,“侄女多謝七叔厚愛。”
心中浮現的,卻是王金娥轉述的那些雷霆萬鈞卻含有一絲溫情的話語。
“千金,不要再隨隨便便被囚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