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越繼續說道:“將兵器馬匹分給突厥俘虜,讓他們作為先鋒攻打王庭軍隊。”
他絕不後退,直到流乾最後一個突厥人的血。
明明是可以威逼的事,但吳越還是決定在前頭吊一根胡蘿蔔,“立下大功者,將賜予草場和牛羊。”
人得有個奔頭,才會拼盡全力。
他們沿途掃蕩許久,怎麼不算開疆擴土呢!只是這片土地上空空蕩蕩,沒多少牧民放牧而已。
論起放牧的手藝,中原百姓確實有所不足。
段曉棠唇角囁嚅幾下,終究還是沒有開口。
保自己人還是保突厥人,這個選擇題,答案顯而易見。
更何況,用俘虜當炮灰,本就是這個時代的常態。
所有人都已經習以為常了!
諸將齊齊應道:“謹遵王爺之命。”
南衙一路抓捕的俘虜有的是,足以讓呼圖頭疼一陣子了。
會議結束後,範成達便將這項“缺德沒良心”的任務,分派給馮睿達。
叮囑道:“看牢他們!”
決不能重現幷州城中,拿到兵器後反殺南衙將官之事。
馮睿達鄭重地點了點頭,“末將明白。”
待會讓相娑羅交代他手下那班禿驢,多給俘虜講一講“贖罪”的道理。
若照段曉棠的“道理”,應該告訴突厥俘虜們,他們放牧牛羊,卻無法享受自己的勞動成果,只能用草根雜糧奶食果腹,今日遠離家園淪為俘虜,全是那幫突厥貴人造成的,他們才是真正的仇人。
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道理是道理,偽善也是偽善。
另一邊,梁景春站在帥帳外,關切地問道:“舅舅,好些了嗎?”
武俊江在戰場上當胸中了一箭,好在鎧甲防護得當,傷勢並不嚴重。
右武衛將官人才濟濟,勉強能夠頂替一陣,這才讓他有機會好好休養幾日。
武俊江輕聲道:“好多了!”
看廢物外甥那副不成器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惡聲惡氣道:“放心,死不了!”過不了幾日就能重新上陣殺敵。
武俊江再問道:“肖將軍如何?”
他頂多算輕傷,肖建章才是重傷,身上連中數刀。不知是否兵器上沾染穢物,導致傷口至今難以癒合。
吳越和四衛將官把手中的好藥都貢獻出來了,一看好些包裝都差不多。
肖建章的傷口被酒精衝淋數次,依舊未見好轉的跡象。
如今,姚壯憲連吳越身邊都不待了,全心全意治療肖建章。
他一人的安危,直接關係到左候衛的穩定大局。
原先有他彈壓,加之投靠的是吳嶺+範成達的組合,小號當也就當了。
現在當家人變成吳越,底下的人心思各異,只是礙於戰事緊急,暫且隱忍不發。
梁景春面色凝重,無奈地搖了搖頭,“還是老樣子,時而清醒,時而昏迷。”
武俊江對此束手無策,“慢慢將養著吧!”
白天的戰場屬於左武衛和左候衛,夜晚就輪到右武衛和左驍衛來主宰。
突厥人若說沒有晚上開戰的規矩,不講武德,他們也認了,並引以為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