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武衛四位將領,秦景出了名的只領兵不理庶務,段曉棠、武俊江兩人有“前科”。
呂元正原先還顧忌相娑羅的歸屬,希望透過武俊江傳達指令,後來看事情實在不像話,只能親自接管。
相家恐怕也沒想到,相娑羅入營不到半年,直接混成未來大將軍的直系下屬。
孫安豐:“底層牧民還算安分。”他們從前的日子和如今差不多。
“那些從前有些身份的,現在還沒鬧出事,但保不準以後。”
尤其大軍即將面對王庭主力的時候,更是無暇顧及後方。
段曉棠:“那些漢人俘虜呢?”
如今兩衛俘虜營防衛分為兩層,最內是分配有一定武器,被解救出來的漢人俘虜,外圈才是兩衛的軍士。
孫安豐:“他們倒是感恩戴德得很。”
其中一部分人對待突厥俘虜的手段甚至比軍營更加嚴苛。但只要想想他們曾經經歷過什麼,就能理解一二了。
段曉棠對此不予置評,只道:“過兩日提醒呂將軍一下,讓他看看前兒那些俘虜,是否要轉送去相九那兒。”
孫安豐點了點頭,“嗯。”
不過一日時間,白雋就收到吳越特意傳遞來的情報。
早在知曉呼圖集結大軍南下的時候,他就預感事情不妙,當然這只是對突厥不妙,對大吳一方而言,是大大的利好。只是沒想到呼圖連彈壓部下的本事都欠奉。
更沒想到吳越統帥的兩衛此時已經與偷溜出來的西境部落交上了手。
前鋒炸營,放到大吳,簡直是匪夷所思。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原以為呼圖和長安那位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如今看來,手段實在是相差甚遠。
白雋的目光遙遙望向西面,該不會王庭大軍還沒走到他跟前,就散架了吧!
白湛看著白雋那莫測高深的表情,好奇地問道:“父親,王爺的信中說了什麼?”
白雋將信紙遞過去,“一些王庭大軍的情況。”
對於習慣了中原制度的人來說,信中的內容可能讓他們瞠目結舌。但在草原上,這樣的事情或許已經司空見慣。
白湛看著信,眼睛越睜越大,想的卻是另一件大逆不道的事。
比如是否可以順著這條已呈黃土的道路,直撲突厥王庭,將他們貴族一網打盡。
其他人只看到白家父子倆神情詭異,實在不知道他們看見了什麼驚奇事。
這並非吳越的私信,而是傳遞的情報,其他人看看也無妨。
帥帳內其他人看見內容驚訝不已,你要說王庭內部穩如老狗,外圍軍隊至於炸營嗎?
郭承澤聲音都在抖,不知是驚訝還是害怕,“營嘯?”
數萬人的營嘯,那將是何等恐怖的修羅場。
孫無咎微微顰眉,“右武衛不是第一次遇見營嘯了。”
郭承澤險些破音,“不是第一次!”
這種事遇上一次,就夠傷筋動骨,落下終身陰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