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人從此處出洞,再向前爬行一段距離後起身,暴露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他們到時,兩個值守軍士許是看守孤寂,不到朝食時分,已經從懷裡掏出一個鍋盔,掰成兩半分食。
右武衛午食或者夕食會提供烤胡餅或者鍋盔,許多軍士習慣於在身上存放一兩塊,以備不時之需。
火頭軍不可能時時跟在身邊,偶爾外出執行任務,也不確定何時能吃上飯。
段曉棠問道:“你們辛苦了,昨夜可有異常?”
值守軍士將鍋盔放下,恭敬回答道:“回將軍,並無異常。”
幾人圍著一個僅比一人身體略寬的洞口反覆檢視,若換上心寬體胖的周水生,恐怕難以透過。
若非時間緊迫,他們真想親自下去一探究竟。
兩邊各留下一隊人馬換班,範成明再三叮囑:“不論你們在這兒野餐、摔跤還是玩樂,總之不能讓任何人靠近。”
軍士齊齊應道:“屬下遵命。”
一行人返回淨業寺,古陽華調來幾個衙役在外裝點門面,對外宣稱搜捕逃犯。
進入寺內,則全部換成右武衛和幷州大營的精兵強將。
靳華清迎出來,說道:“方才王爺傳信,讓去王府稟告。”
段曉棠抬頭看看依舊朦朧的天色,打聽細節,“所有人?”
靳華清點了點頭,“梁國公也在。”
兩人半夜被吵醒,起床氣都來不及發,先被兜頭潑一盆涼水。
眾人轉去王府,進入平時議事的偏廳,火盆都比平日多放了幾個。
不知是因為清晨寒涼,還是眾人後背發涼。
呂元正坐在右首第二位,神色複雜地看向一眾下屬。
那個眼神怎麼說呢,類似於你們盡給我找事。
右首第一位的杜松,被緊急叫醒,第一反應還是突厥人打進來了。
至於坐在左邊的白雋,神情更是萎頓,他這個年紀、這個身體,真不能一驚一乍啊!
昨晚被白湛傳信叫醒,少說折壽一兩天。
白雋下首則是古陽華的實際上司,剛到任的幷州刺史雍修遠。
古陽華暗自懊悔,昨日就該請刺史大人出面,這麼大的案子,他一個小小縣令,實在背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