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幷州大營的生態太奇怪了,作為反對派的白智宸等人,論手段只是平平。
稍微出挑一些的將官,幾乎都和元宏大沆瀣一氣。
餘者被不斷邊緣化,而他們被邊緣化的原因大多是家中長輩去世,小輩撐不起來。
那些人未必和元宏大有衝突,但他們的存在勢必會阻礙元宏大收攏兵權。
吳嶺詢問倖存者,將這些年的戰報、訃告通通找出來,甚至親去幾個的距離近的交戰地探訪。
終於確定,一些失利戰事中間定然有隱秘。
至此吳嶺再不做太平翁,直接拘了幾個元宏大的親信審問。
這麼大的事,元宏大一人做不下來。
白智宸怎麼也沒想到,白家居然是元宏大收攏軍權的第一個祭品。
難怪元宏大那麼爽快地離開,因為真正會讓他萬劫不復的事,並沒有被揭露。
白智宸若早知此事,哪還顧得上什麼大局、內鬥,元家能有一個人活著離開幷州,他不姓白。
後來馮睿達發瘋的時候,白智宸冷眼旁觀,因為他早就發過瘋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冷靜,白智宸終於能平復下來,看馮睿達的笑話。
問道:“馮四和他哥關係很差嗎?”
問的物件是在後頭默默看戲的梁景春。
梁景春萬萬沒想到重點會落到自己身上,摸摸鼻子尷尬地笑道:“他家裡的事,我怎會知道呢!”
白智宸笑道:“你不是連他有幾個相好都瞭如指掌。”
梁景春打個哈欠,“酒後的笑話,哪能當真。”
白智宸對梁景春旁邊一人說道:“正青,你這甥孫嘴裡沒一句實話。”
狄正青是一位四十近五十的的老人,名字有些陌生。
但他的相貌,南衙人定然不陌生。
武俊江老了,若不長這樣,他們的名字倒著寫。
武家接連鬧了兩場笑話,許多人知道他是庶出,卻未必清楚他生母是何人,來自何方。
事實上他生母出自幷州一個小官家族,至於為何會遠嫁去長安將門做妾,又是另一段故事了。
梁景春對這段往事並不清楚,只是出發前聽武蘭惠提過一句,幷州有一門血親。
有機會尋一尋,若有困難就搭一把手。
路途遙遙,兩邊早斷了音訊,武蘭惠只幼時見過外家人一面,不知近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