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人有的家國天下、父父子子情懷,一點不剩。
元家全家被收押,逃亡在外的子弟要麼隱姓埋名,要麼想法救出家人,再不濟劫獄都在預料範圍內。
頭也不回地投靠敵國,真不在一般人考慮範圍內。
武俊江:“關姓氏何事?”
呂元正解釋道:“拓跋氏元漢化數百年,習俗與漢人無異。邢國公這一支,祖上其實是紇骨氏。”
莊旭:“不說是拓跋氏嗎?”
呂元正:“也沒說錯,鮮卑八國,紇骨氏的祖先,是拓跋氏的兄弟。”
從血緣上的追溯,他們的確是一家人。
原先沒人提,但元宏大不是倒臺了麼,不少元氏後人出來“打假”。
夷三族、誅九族,不要找上他們。
元宏大風光的時候,那就是天下姓元的都是一家人。
段曉棠嗤笑道:“原來冒姓的不止漢人,鮮卑也有!”
眾人將能找到的關於幷州的戰報,全部翻出來。
因為涉及幷州大營內部的瘡疤,好些都沒有公開發表。
至少透過正常路徑,理論上南衙將官不會太清楚幷州的情況。
武俊江摩挲著下巴,“幷州不僅兵員空餉多,且老弱居多。”
莊旭捂住臉,“他們就沒有一點好訊息嗎?”
寧巖:“至少現在剩下的這一批,是敢戰的。”
和元宏大分道揚鑣後,他們能選擇的,只有戰鬥一條路。
呂元正:“心氣人人都有,問題是他們能戰嗎?”
寧巖:“這些年,突厥雖時時扣邊騷擾,但大規模入侵內地少有。”
“戰鬥力應當還有。”
呂元正按著鼻樑,“別忘了元宏大。”
欺上瞞下這麼多年,誰敢拍胸脯說一句,對幷州大營的情況瞭如指掌。
誰看過去,都是霧裡看花。
一言既出,其他人紛紛沉默。
莊旭半晌道:“也是個‘人才’了。”
把所有人成功地綁在一條船上,不得不上下一心。
武俊江:“若非幷州部分將官看出不對,反了他。繼續數年,說不定能割據一方。”
大吳一統天下多年,割據這個詞,聽著都有點陌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