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越:“他和突厥小可汗勾結,洩露布防細節,借突厥之手,置同袍於死地。”
三人聞言皆驚,元宏大主持幷州大營這些年,不說立下潑天功勞,至少算不功不過。
莊旭遲疑地問道:“那他的戰功又該如何解釋?”
吳越冷笑道:“和突厥勾結,將雙方的異見者推出去。”借刀殺人。
段曉棠倒吸一口涼氣,現在不擔心自己能不能在邊軍混下去,是活不活得過三天的問題。
互刷戰功,賣國賣到新境界。
範成明猶不可置信,“他不是下克上,被底下諸將逼走的嗎?”
吳越悵然道:“幷州大營爛到根了,父王派人一個營一個營點過去,實際兵員堪堪到五成。”
兵不滿員是常事,但缺到這般程度聳人聽聞。
這麼多年,他們居然一無所知。
幸好,突厥也沒勘破幷州大營的虛實。
這不是元宏大一個人做下的孽,幷州大營的將官們都難辭其咎。
喝兵血吃空額,搶功掩過……
稍微清白點的,不是被元宏大推出去當替死鬼,就是被邊緣化了。
餘下的核心層,全是元宏大的同謀。
吳杲派親信去接管幷州大營,結果被親信矇蔽住了眼睛。
吳嶺若非帶了兩個衛的兵力去巡邊,還不知是何結果呢。
範成明只覺得脊背發涼,這麼多年,背後居然是一層紙糊的防線。
這已經不是草臺班子,是草灰班子,風一吹就散了。
段曉棠:“所以當初絳州民亂,距離更近的幷州大營不出兵,並非驕矜,而是真來不了。”
兵馬再少,就真維持不住防線了。
吳越緩緩點頭,“嗯。”
範成明:“那兵馬巡遊想抓亂軍的俘虜?”
莊旭:“自救,他們在自救。”
用俘虜補充兵員,雖然只是充當炮灰,但多少能增強一點。
範成明還是想不通,“下克上怎麼回事?”
吳越:“幷州大營一部分少壯派將官,眼看再繼續下去,就是突厥長驅直入。”
“遂聯合起來欲兵諫!”
主將和下屬有矛盾的下場是什麼,隔壁幽州大營剛剛演示過。
盧茂身死爵消,妻兒下落不明,不知埋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