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雋嘆道:“有借有還,”一副慷慨激昂的正義模樣,“往後燒給他便是。”
打定主意,往後絕不借錢給莫良弼,不然這老小子非得盼自己倒黴。
元宏大真正的罪名不是擅自調兵,而是他調兵為何?
不知皇帝到底掌握了多少內情。
右武衛公房內,段曉棠坐在椅子上,雙腳抬起放在桌面上。
雖然朝會上沒站多久,總覺得腿腳辛苦得很,非得如此才能放鬆。
旁邊的範成明坐相沒好多少,歪靠在新盤起來的火炕上,雙腳懸於炕外。
因為段曉棠不許他脫鞋。
手裡抓著一個梨,咬得咔咔咔……
不知道的,還以為哪家大耗子投胎轉世。
範成明咬兩口,呸呸道:“不甜!”
認知如此清楚,也不耽擱他把整隻梨啃光,吃得津津有味。
段曉棠連元宏大和元家人關在哪兒都不清楚。
範成明常幹髒活,曉得內情,“你道那姓元的為何跑到左驍衛自投羅網?”
段曉棠:“總不能是大難臨頭,想點左驍衛一把。”
範成明冷哼一聲,“他想拖兩千人作為跑路的後盾。”
一旦有追兵,就把這幫棄子丟擲去阻攔。
段曉棠:“若是輕車簡從,只帶一家子跑,低調一些,隨便打個什麼旗號,說不定真能溜掉。”
範成明那麼不著調地打著打獵的旗號,不也滿關中亂竄麼。
範成明不屑道:“你不懂,常年領兵的,尤其是這種在邊疆廝殺過的,身邊沒人不放心。”
“他也是被大將軍位框住了。”
若身上沒有這個可以調兵遣將的職位,說不定早帶著家小親兵跑了。
兵馬離營,南衙哪能不知道,簡直不打自招。
這會元宏大還是拒不交代,都是從親隨的口供裡綜合得來的。
元宏大眼下不止擅自調兵一條罪名,吳嶺巡邊不是白巡的。
段曉棠附和道:“平日香燒少了。”
誰知道休沐日去大營,會遇上主動加班的杜松,還把隔壁的盧自珍招來了。
手起馬球杖落,人就這麼華麗麗地被拿下了。
範成明換一個姿勢,說道:“嘿嘿,你不知道吧,封兒現在都快哭暈在茅房了!”
段曉棠聞言,一臉困惑,“哭什麼,”想起昨天的人口買賣生意,“陪大將軍打馬球,委屈了他不成?”
盧自珍眼下運勢正旺,趁機沾一點都是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