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官們有的回營房休息,有的去公房處置未盡的事務。
段曉棠今天忽然不想那麼卷,只想回房睡一覺。
曹學海生起一隻紅泥小火爐,常人用來溫酒,段曉棠用來燒水。
段曉棠擺手道:“回去休息吧,我想一個人歇會。”
曹學海:“將軍,有事你叫人。”
他們住得不遠。
段曉棠輕輕點頭,“嗯。”
營房門窗全都敞開,任由潮溼的空氣湧入沖刷。
段曉棠往水壺裡灌滿水,放到小火爐上燒開。
拉開櫃門,找出幾大包零食,再拿出幾個竹筒,今天寵幸哪個呢?紅茶、綠茶、菊花、枸杞,還是檸檬……
段曉棠還沒選好,不速之客來了。
段曉棠看看來人,問道:“你們喝什麼?”
竹筒上貼著小紙條,裡頭裝的什麼一目瞭然。
吳越:“檸檬什麼味?”
段曉棠:“酸的。”
吳越想了想,“喝茶吧,綠茶。”
範成明:“那我要紅茶。”別想在段曉棠這兒喝到酒。
段曉棠給自己選了菊花枸杞,年紀到了,該注重保養。
營房內屏風隔開內外,三人坐在外間桌上,靜靜地等水燒開。
段曉棠再也壓制不住好奇心,問道:“你們在外頭跑了那麼久,殷相公如何?”
吳越:“大約是貶到一地任縣令。”
段曉棠驚聲道:“他害死那麼多人!”
結果只是貶官,四捨五入,比杜喬官都高。
吳越沉聲道:“他是朝堂相公,陳倉百姓的確在城中與軍隊作戰,衝擊縣衙。”
“他們造反了!”
段曉棠嘶啞道:“他們是被逼反的。”
吳越:“那又如何,論跡不論心!”
所有人都不能將“逼反”兩個字落到實處,只敢在私底下、口頭上、文字隱秘處隱晦曲折……
不是因為殷博瀚權勢有多滔天,而是他位居宰執,代表的是朝堂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