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問的官員對視一眼,沒有差錯。
炸營之事,積年將領遇上都要頭皮發麻。殷博瀚遇上,一時行止失度也能理解。
但叫人閉嘴就差不多,殺人就過了。
大理寺鬱修明:“範將軍第一個為你求情?”
邊飛宇連連點頭,“嗯嗯。”
鬱修明:“他為何替你求情?”
邊飛宇:“我伯父是左御衛長史,他們二人私交甚篤。”
靠山和關係要及時亮出來,免得遭受無妄之災。
“但當時我不認識他,他也不認識我,範將軍求情,大概是因軍中沒有因為報信傳令而殺人的先例。”
鬱修明抓住漏洞,“你們後頭有來往?”
邊飛宇:“陳倉局勢穩定後,我姐夫……就是封都尉,帶我去找範將軍道謝,當時段將軍也在,酒桌上說起來的。”
鬱修明挖個坑,“你們四人一塊喝酒?”
邊飛宇老實道:“段將軍不喝酒,就我們仨喝。”
鬱修明微微頷首,細節對得上,段曉棠不飲酒,沒說假話。
鬱修明:“喝酒之時,都說了什麼?”
邊飛宇:“除了拉關係,就是說馮翊郡兵炸營之事。”
鬱修明:“為何提到炸營。”
以世俗而言,這是個極其不吉利的話題,通常都避之不及。
邊飛宇:“因為馮翊郡兵是由我們扶風兵擋下來的,段將軍好奇炸營如何發生,想知道其中細節。”
鬱修明:“原原本本道來,段將軍如何說。”
邊飛宇一個字不敢忘,最後梗著脖子道:“她說我們處置得對。”
這是他們的保命金牌。
左廂軍的命門是擅自出兵,扶風郡兵的命門則是因為鄰居炸營,丟了東城門。
有過亦有功,功過總能抵扣吧!
鬱修明:“除了炸營,沒提其他嗎?”
邊飛宇:“沒提。”
鬱修明:“殷相公呢?”
邊飛宇:“本來我和姐夫還在想兩位將軍都在殷相公面前受過排揎,若是提及該如何回覆。但人不能忘恩負義,大恩不能不謝,只能硬著頭皮先去了。”
“從始至終,沒提過殷相公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