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水生從善如流,又將酒杯翻過來,“行。”正好嚐嚐新花樣。
從桌上隨手拎了一壺非酒的飲子倒入杯中,純白濃厚的液體緩緩流下,嘗一口香濃順滑,末了有一股怪異的味道。
周水生知道是因為杯子方才裝過酒。
周水生:“這是什麼?”
段曉棠:“花生核桃露,花生核桃泡發後磨成漿,過濾後加入牛奶或水煮開。”
這是飲子的常規做法,取果實的汁液。
周水生唯有一處不解,“花生?”
段曉棠:“找來的種子,我自己種的。”
準確的說,今年收穫的花生,段曉棠連瓢水都沒澆過,但誰讓是她的地呢。
四捨五入,就是她種的。
擱在講究風度的魏晉,親自耕作收穫的糧食拿來宴客,何等的誠意,何等的名士。
李開德:“家裡人把院子裡能用的地方都種上菜,還打算明年在牆角搭瓜架豆架。”
豆橛子的苦是什麼,只要能吃,就不算苦。
段曉棠:“我打算明年在院子裡搭一個葡萄架,晚上坐在葡萄架子下乘涼。”
溫茂瑞:“不如種紫藤,花開之時,如珠簾懸掛,婀娜多姿。”
段曉棠:“紫藤能吃嗎?”
種葡萄不就是為了閒時能吃一串葡萄麼。
薛留:“能,和雞蛋煎,香甜得很。我以前和師兄吃過。”
溫茂瑞唱唸做打一齊上身,“長生,你以前在山上過得什麼苦日子。”餓得連花都吃。
引得眾人一團鬨笑。
薛留鬧了一個大紅臉,不知羞的還是醉的,強調,“我不苦。”純屬小孩嘴饞。
現栽花來不及,段曉棠已經在琢磨,哪個朋友家有現成的紫藤,花開時節摘幾串嚐嚐鮮。
說起種地,不分貧富,人人都有話說。實用的種菜,浪漫的種花,貪財的種藥,手辣的想把仇家種下去……
總之看不得地空在那兒,什麼都不種。
院子裡依舊熱鬧,林婉婉酒足飯飽,哈欠連連。見幾個孩子一點睏意都沒有,不得不感慨“新號”就是精力旺盛。
李圖南跑過來,問道:“林娘子,我們繼續丟沙包,可以嗎?”
林婉婉:“剛吃完飯,不能劇烈運動。”
李圖南遲疑道:“那等一會再玩。”
想讓孩子們安靜下來,最直接的手段就是問學習情況,保管個頂個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除了學神,連學霸都會在花樣百出的“拷問”下瑟瑟發抖。
但林婉婉又不是魔鬼,“可以玩一點溫和的,123木頭人玩過嗎?”
不出所料,一群小蘿蔔頭一齊搖頭。
林婉婉再度用木炭在地上劃出一條線,木炭是不如石灰顯色,只能說聊勝於無。
林婉婉拍拍手,說清楚遊戲規則,“這是起始線……”
梁善靜聽得有趣,若非現在忙著嗑瓜子,也要去玩一把。
誰說西瓜子、南瓜子不是瓜子。
梁善靜在口頭上表示支援,“八娘、十二郎,當好木頭人哦!”
這倆都是溫茂瑞的弟弟妹妹,已知溫茂瑞行六,他差了十來歲的弟弟行十二。還有一個排行第八的妹妹,可能男女分開排行。
請問,他家有多少兄弟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