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若有若無的打量目光,範成明一點不介意,他有什麼可心虛的。
段曉棠稍稍心安一些,範成明後半段的超常發揮,多少能讓她的社死片段在人腦海裡的印象淡一些。
段曉棠先接待一部分長久不見同僚的客套寒暄,當面可沒有和範成明寫信那麼放飛。
終於變成大家印象裡的正常樣子。
段曉棠的接待任務告一段落,出了皇城,返回太平坊的路上,終於找到機會和薛曲搭上話。
段曉棠:“長生請假去終南山了!”
孩子不回家,總得給家長一個交代。
薛曲還沒收到信,不解道:“為何?”
段曉棠:“彌勒教的線索是長生髮現的,陳倉後來變成那副樣子,有些內疚。”
薛留不曾去過飽受磨難的陳倉,但在同袍的敘述中,可以想見其間慘狀。
如果他不曾多言,陳倉是否能避開這一重劫難。
用一個詞形容就是差點道心破碎!
薛曲想得開,“這孩子,和他有什麼關係!”全是殷博瀚的錯。
蓬生麻中,不扶而直。
薛曲原想範成明的德性在右武衛歷練一番,都能長成“文武雙全”的模樣。
薛留勇武正直,進去只有大展宏圖的份。
誰知道過不去自己那關。
薛曲暗地思量,該如何寬慰侄子,年輕人一不小心就鑽牛角尖。
吳越也擔心段曉棠又“犯病”,鬧著要辭官。
卻不知段曉棠早已沒那麼“懦弱”,有些事見得多了,心也就硬了!
她們三人若沒有一點倚仗,便是隨時被人吞吃的肥肉。
萬福鴻、五穀豆坊、四野莊……一樣都保不住,連人身都不得自由。
權力好啊,有些惡事,即使無力阻止,也能撬動資源討一個公道。
但遲來的公道,只是安慰人心的幻境。
回到自家大營,範成明變成一隻嘰嘰喳喳的麻雀,“晚上睜著一隻眼睛睡覺,想著要不要做點列巴,以防萬一。”
寧巖:“用不著。”
以陳倉的城防,等不到需要列巴生效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