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回目光,看向面容已經不再年輕的禪院曇華。
“現在你仍然覺得我是櫻花嗎?”
“不,”曇華很快回答,“您不該被稱為那樣脆弱的植物。”
輕笑聲響起。
“其實我還蠻喜歡這種花的。”
曇華惴惴不安,索性年輕的家主並沒有揪著這個話題繼續下去。
“那麼你想做什麼,曇華君,是長在樹上的花,還是那開花的樹。”
女人好似只是隨口一問,可曇華卻攥緊了手,她眼皮微微顫動,眼角的細紋也跟著顫動。
“您想讓我做花那我便是花,您讓我做樹,我便去做樹。”
美枝詫異地看了她一眼。
“曇華君原來是這樣的性格。”
“不過,不用附和我,說出你真實的想法就行。”
曇華松開和服裡的手。
“您已經知道了不是嗎。”
“我想做樹。”
“這樣才對,如果不說出來,我又怎麼會知道。”
“有野心就要大大方方的袒露。”
“你看我那不成器的二兄自小沒什麼本事,不還是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想當家主嗎。”
“他都不怕丟人,你又有什麼好扭捏的。”
這完全不能比較,但觸及到那雙帶著淡淡笑意的眼眸,禪院曇華知道這不過是年輕家主的調笑。
“扇君,”說到自己的丈夫,禪院曇華心情複雜。
“您真得將扇君送去俄羅斯挖礦嗎。”
他難道不會跑嗎!
她不希望那個給她們母女帶來絕望的丈夫再活著回來,將噩夢帶給她們。
如果不是武力懸殊,她一定會殺了他。
這個想法一出來,她立刻去看禪院美枝,發現她沒有生氣,才放下心。
“不用擔心,沒有我的允許,他不會回到禪院。”
美枝又說:“我想讓你去管理禪院名下的資産。”
曇華難以抑制地攥緊手,激動讓她的心砰砰直跳。
她眼中的野望讓禪院美枝微笑。
“不過——”
“在這之前,我會送你去學習,之後向我證明你的能力。”
“我不會因為你是女性就憐愛你,當然我也不是那群老東西,即使你沒有達到我想要的要求,你仍然可以過平靜的生活,禪院依然有你的一席之地。”
“我願意,家主大人,我一定會做到。”
就算拼盡全力她也要達到禪院美枝目標,她已經在這口枯井裡待了太久,太久,女兒們渴望著外面的世界,她又何嘗不是呢。
“那就加油吧,曇華君。”
送走了煥發光彩精神抖擻的禪院曇華,禪院美枝揉了揉額頭。
“接下來要做什麼?”
禪院綾子回想禪院美枝的日程:“您下午還需要去參觀花鳥先生的實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