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那麼,我們的計劃是什麼。”薩菲羅斯的語氣自然得就像是在問晚餐吃什麼。
“……和路法斯聯手除掉總裁,推翻神羅。”
說出來怪不好意思的,顯得她好像是什麼反派。
“啊。”銀發的特種兵莞爾,眼底浮現出清淺的笑意,宛如流轉的星河,“確實是你會做出來的事情。”
……啊?
她在他眼裡的形象原來是這樣的嗎?
“等路法斯繼位後,我們就可以慢慢從公眾視野裡面消失,以死亡或者退役的理由,再用新的身份開始生活。”希森認真地看著他,“不過如果計劃失敗了,我們會死。”
“你不會死。”他篤定地說。
因為他不會讓她死,無論是什麼代價。
希森忍不住笑了。也對,家裡有一款神羅最強的軍事力量,戰鬥力天花板的銀色大緬因,她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壞了,這下薩菲羅斯真成神羅在逃公主了。
她笑起來的時候,銀發的特種兵忽然伸出手,冰涼的黑色皮革拂過她的唇角,好似想要描繪出她的笑容。碧綠的豎瞳裡有什麼東西正在不受控制地溢位、翻湧,是她無法讀懂的複雜情愫。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再不做點什麼就真的說不過去。他們兩個之間一定有一個是木頭,而這個人必然不是她。
“薩菲羅斯,你低下頭。”
雖然不知道她想做什麼,但銀發的特種兵還是順從地低下頭,神色溫和而專注。
薩菲羅斯太高了。希森伸手圈住他的脖子,把他輕輕往自己的方向一拉,踮起腳尖在他唇角落下蜻蜓點水般的一個吻。柔軟的唇擦過瓷器般的肌膚,轉瞬即逝的接觸激起一陣溫熱的酥麻。
偷襲成功了,她非常滿意地松開手。
薩菲羅斯似乎在那一瞬間凝固了,碧綠的豎瞳驟然放大,宛如一尊栩栩如生的大理石雕塑。隨後雕塑忽然活了過來,她似乎聽到了一聲很低的輕笑,正要後退的身體被特種兵有力的臂彎禁錮。覆蓋著黑色皮革的指穿過她的發絲,以恰到好處的力度扣住她的後腦,徹底阻斷了最後一絲逃跑的機會。
銀發的特種兵低頭垂眸,這是一個真正的吻,唇舌交融,深入淺出,而不是她剛才那種淺嘗即止的小把戲。
因驚訝而微微張開的唇無異成為了銀發捕食者侵略的最好機會。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是入侵者的掠奪和佔有,每一寸領地都被掃蕩得一幹二淨,打上自己的烙印和氣息。她破碎的話語和淩亂的呼吸都被對方盡數吞吃,獵物只能被獵人緊緊纏住,肆意地吮吸和吞沒。
平日裡銀發的特種兵總是對她表露出最溫和的一面,縱容她的一切任性行為,讓她一時間忘記對方骨子裡的強勢和危險。薩菲羅斯的吻和他本人一樣極具侵略性,好似要把她吞噬殆盡。她就像是被大型狩獵者銜住喉管,銳利的尖齒抵鎖住脆弱的動脈,毫無反抗和拒絕的權力。
整個世界裡只剩下他的氣息和存在,兩道灼熱的呼吸糾纏不休。她無法吞嚥,無法掙脫,也幾乎無法呼吸,只能生澀地學習回應對方的索取。奇異的酥麻和溫熱攀上心頭,既想要逃走,又想要更多,矛盾的掙紮讓她感到莫名的焦躁。
碧綠的豎瞳似乎比平時更為璀璨而深邃,帶著一種無法言說的誘惑。眼底如星河流轉的盈盈笑意如同毒蛇麻痺獵物的毒液,又如塞壬海妖的歌聲,讓她心甘情願被吞食。
獵物的反應似乎取悅了獵人,薩菲羅斯進一步加深了這個吻。他的呼吸頻率比平日裡要稍微急促了一些,也僅僅只是一些,然而眼眸中那彷彿能夠燃盡天幕的溫度昭示著他並不是表面看上去那麼平靜。
她被迫仰起頭,大腦一片空白,只能在本能的驅使下被動或主動地回應對方。她覺得自己正在墜入深海,溺水之人發出虛弱的求救,在一切歸於沉寂的前一秒,薩菲羅斯終於願意放過她。舌尖意猶未盡地抽離,柔軟的唇眷戀地拂過她的臉頰,銀發的特種兵稍微放鬆了對她的禁錮。
她終於能夠自由地呼吸,花了好幾秒才從混沌中回歸現實。薩菲羅斯垂下眼簾,纖長的睫毛遮去尚在燃燒的慾念。待她回過神時,銀發的特種兵已經恢複了平日裡的溫和表象,伸手輕柔地替她把淩亂的發絲別到耳後。
“抱歉,是不是太突然了。”他低下頭,彬彬有禮地問道,“你還好嗎?”
言語之間,碧綠的豎瞳一眨不眨,專注地觀察著她每一個細微的反應。
……這讓她怎麼回答?這種事情上就沒必要這麼禮貌了啊!希森忍不住在內心尖叫——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就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明明是她先開的頭,結果卻被對方奪走了主動權。
以後再也不隨便逗貓了。她原以為薩菲羅斯在這方面和自己差不多,但她忽略了1st特種兵驚人的學習能力和模仿能力,這種事情他根本就是無師自通。
“不……沒有。”她感覺自己連話也不會說了,雙頰泛起奇異的灼熱,“這種事情不需要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