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加的東西壓根無法給他帶來實質傷害,就連她現在身上大部分的毒和電,也不過是隔靴搔癢。
至於剛剛,序賀加重了力道,腦中浮現那人類男子的模樣,冷笑了一聲。
春—毒的殘量仍舊存在,不過對比先前忍受的疼痛不過是小題欲想大做。也不知是哪個愚蠢的人類,竟然還想透過這種方式來讓他陷入困境。
手上的繭靈體難受的掙紮起來,張開牙口就又要準備咬上他的手掌。
序賀沒有制止,他手下辦事的東西最好有些自不量力的骨氣,別軟弱得丟了他的臉。
當然,他也並不介意用自己的身體為皿。
序賀露出一抹寒意滲透的微笑,任由著自己的身體接受了這份微不足道的苦痛。
即便他的內心在不斷自嘲,這不過是一種自欺欺人的贖罪,無非不是在賣弄自己的無能、怯懦、弱小。
薴沭覺得自己的眼睛瞎掉了,她竟然在面前這人魚的臉上察覺到了某種悲涼。
正當這麼思考著,身體的質感變化朝大腦傳遞著通知資訊,她變成了一隻魚,魚尾處拖著長長的羽翼,仿若流蘇,身體通身依舊是氣體狀,輕盈若水流。
這是序賀給她的珍珠幫助她疊加了一層形態。
“有一說一,你還想要我給你凝練多少晶核。”她松開牙口,搖了搖尾巴,不解地看著面前的人。
對於臭魚不正常的表現,薴沭已經開始習慣。有病這種事情,不是一下子就能改變的。
而且,她更希望自己的攻擊能給他帶來實質的痛苦,而不是這種被縱容的寬恕。
這種感覺讓她厭惡自己現在的渺小。
雖然被控制著,但薴沭還是朝序賀的方向靠近了幾分,她現在擁有了一雙眼睛,即便在氣體的漂浮之中顯得幾乎模糊不清。
“還是說,你只是想讓我留下來陪你。”薴沭選擇心理攻擊。
“而且根據我的觀察,你很孤獨吧,一個朋友都沒有,受傷這麼久了,也沒有同族來看望你,成天縮在這一個貝殼之中,毫無本事地指揮著我辦事。”
“真可憐。”
序賀不怒反笑,他撩起焚火,輕輕地在薴沭的身後劃著淡淡的圓圈,火舌輕卷,體內的某些東西像是頃刻間得到了某種指令,無序地翻湧起來,極其地不舒服。
“學聰明瞭。”
“你不會以為你說的這幾句話,就能從我嘴裡套出什麼有用的資訊吧。”
薴沭展開自己的手鰭,剛要準備發動,序賀便停止了進攻。
他略微疲倦地看著她,薴沭一時之間看著那神色晃了晃神。
“去找晶核吧。”
緊接著,她的身體便再次被甩在了外面。
什麼鬼!這窩囊氣,誰愛受誰受吧!
薴沭深深地為自己剛剛那突然生出來的某種同情感到懺悔!
她看見序賀將貝殼封得嚴嚴實實,氣得原地不想動彈。
身體的異動再次隱隱作祟,薴沭隔著貝殼瞪了一眼這只會吃白食的臭魚,隨後不滿地滑動著觸手順著水流朝遠方滑去。
喵的,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才到頭!
漫無止境地打工,誰能受得了?
心裡無比地生氣,但是短暫之間又無法改變什麼。
算了,自己現在在外面遊蕩一下探尋下情況也不錯,不能把自己真的氣死了。
這下面的深海世界她其實不是特別瞭解,但是根據之前的觀測可以大概知曉:
海底的世界分為東西兩類,一邊是陸地變遷而入的生物,一邊是本就生活在海底的生物,它們的中間被一條巨大的渠溝橫跨,那渠溝,就是序賀讓她去的矢墟渠溝。
偌大的世界,薴沭竟然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熟悉的飄蕩感。
“嘿,老大,你聽說了嗎?咋們西城的最後一隻原始巨鯨死啦,現在好多海怪都跑去瓜分它的殘屍,畢竟一塊原始巨鯨的肉,可以抵得上一大塊晶核呢,你說我們要不要也去湊湊熱鬧?”
自稱加入薴沭門派的二弟發了話,其餘的一些小妹小弟們紛紛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