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大殿內,嬴政如願以償的聽到了燕國覆滅的訊息。
所有的秦國大臣都面露喜色,神色激動。
可是嬴政並沒有露出任何的喜色,燕國的覆滅或許換做是以前的他會難掩激動,畢竟距離秦國統一又進了極大的一步,只剩下一個楚國了。
但現在的嬴政已志不在此,他的雄心,他的霸業,不再侷限在一個個區區中荒,他要的是四極八荒。
他眸泛冷酷,心中有一個巨大的格局在展開,那是一個巨大的世界輪廓。
兩個字浮現在嬴政的腦海裡。
洪——荒。
下方大臣們還在討論,不外乎是下一步如何對付楚國,畢竟一統七國指日可待,區區一個楚國,在秦國攻破五國,兵力空前強大後,根本就擋不住秦國的步伐。
有人建議直接命王翦和蒙恬直接進軍楚國,還有大臣反對,說燕國一戰,秦國也有傷亡,應該修養生息,放緩步伐。
可是對於這些議論嬴政都置若未聞,他只說了一句話。
“燕國王室呢?”
“燕國王室包括燕末王已經全數被俘虜,正在押解的路上。”
下方立刻有一個大臣說道。
“押解的路上?”
高高而坐的嬴政眸光一凝。
“燕國已滅,留此餘孽幹什麼?傳信給王翦,命他給我殺了!”
“什麼!”
眾大臣紛紛大驚失色。
“這”
有人在遲疑。
就在這時,有一名身穿紫衣的年輕人走了出來說道:“燕國不同於其他諸國,燕國的背後有墨家支援,墨家的思想主張向來是天下皆白,唯我獨黑。非攻墨門,兼愛平生。這種仁愛的豪情主張若是放在太平盛世自然無不可。”
“可如今亂世紛爭,如此的仁愛非攻卻是一統天下最大的阻礙,來日墨家必成我大秦最大的敵人,而燕國若有王室倖存,必然也會成為墨家極力擁護的物件,如此一來,燕國的王室卻是最不可讓他存在的。”
說話的韓非,他是法家之人,所謂法者極為法律。
所以他是最不能容忍一個可以動搖秦國的基石的隱患存在的。
張良有些遲疑,他在小聖賢莊也受過伏唸的一些影響,伏念這個人主張王道治國,但儒家的思想和主張多少讓張良有些遲疑這種趕盡殺絕的手段。
可是若是從大局觀出發,燕國王室確實不應該存在,但既然韓非已經表態了,他也就沒必要開口了。
既然韓非都說了,那嬴政就更不可能改變態度了。
當下就有一名大臣表示,會立刻快馬將訊息傳給王翦。
“對了,燕國王室中可有燕丹?”
嬴政似想起了什麼。
“回稟大王,據王翦將軍傳來的訊息,似乎俘虜中並沒有燕丹的存在,燕丹應該是逃了。”
有一名大臣咬著牙唯唯諾諾的站出來說道。
“什麼?”
這一次不僅韓非,就連張良都站了出來。
若是燕國俘虜中沒有燕丹,那就算殺掉了燕國王室又有什麼意義。
燕丹貴為燕國太子,誰都可以不用死,他和燕末王都必須死。
嬴政沒有說話,坐在高高的王座上,俯視朝堂,將一眾大臣的神情反應全數看在眼裡。
韓非和張良相視一眼,同時點了點頭。
隨之,韓非一步走出,越過所有大臣站在大殿的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