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回應,汪岐蘭已經睡著了。
吳勉了無睡意,貪婪的看著她夜色裡朦朧的眉眼。
這張臉,他要看一生一世的,要看到她華髮漸生,看到她滿臉皺紋。
直到生命的最終一刻,它亦是他心中最美的容顏。
……
翌日,吳勉分別去翰林院和修書處告假。
靠近年關,事情減少。兩處的長官聽聞他的新婚妻子來京,都沒有為難,爽快的給了假,還有幾位同僚,開玩笑地說要讓吳勉擺宴,也好讓他們見見嫂夫人。對此,吳勉大方的表示請宴可以,見嫂夫人就免了,“內人不見外男。”小氣的將汪岐蘭藏著掖著,引得那兩位同僚私下猜測,是否汪岐蘭相貌醜陋,吳勉不願現醜於人前。“非也,嫂夫人必定貌美如花,吳賢弟金屋藏嬌不願示眾也。”另一位心思玲瓏的人猜測道。
不管他人如何猜測,吳勉中午爽快的請同僚們下館子好好的搓了一頓,用好吃好喝的堵住了他們的嘴,到了下午便回到了宅中,一門心思的陪汪岐蘭去了。
深冬的京城,樹木凋零蕭索,其實並沒有幾處好景緻。大多是幾個古寺走走,幾條熱鬧的街看看。
汪岐蘭和吳勉自由散漫的四處遊玩,除了古寺和街道外,還尋了幾個深深的巷子,找了幾家地道的菜館,吃吃喝喝,走走停停,倒生出些之前未體味過的樂趣來。吳勉發現了汪岐蘭高超的語言能力,在和小二說話時,時不時的蹦出幾句地道的京腔,讓吳勉一愣一愣的。蘭娘真是冰雪聰穎,他來京城這麼久,尚學不會這京韻十足的口音。
“揚州家中生意上的事果真無礙?”幾日心無旁騖的遊憩之餘,吳勉不免擔憂。
“放心吧,各個掌櫃和坊主都是好的,在專技和經營上都能各頂一片天,在我來之前,財叔和他的徒弟已經將今年大概的賬目給我看了,在年前都會算出細賬,各掌櫃和坊主直接對接便是。真有他們解決不了的事,定是官場上或者其他道上的事,我讓他們如果遇上了,便去找永璐。”汪岐蘭笑盈盈道。“對了,懷玉有了身孕,永璐今年過年在揚州,我便讓他看著點祥泰,如果有什麼鍋,幫著背一背。”
懷玉有喜了,吳勉替永璐感到欣喜,但蘭娘將祥泰甩給永璐,吳勉亦感到有些同情,但願祥泰這段時日一切安泰無恙。
四處遊憩夠了,吳勉的假亦到期了。每日點卯,辦完手頭的事,吳勉便往家趕。
汪岐蘭隻字不問吳勉的差事,每日只看書練字畫畫下棋,安排當日的菜式,想著年夜飯如何安排,屋內還要添置什麼等等。
待吳勉進了家門,汪岐蘭便會遞上一件家居衣,幫他將身上那件帶著寒氣的外衣換下,遞上溫熱的茶水。
無論屋外風雪交加,這小小的宅院內永遠如春天般溫暖舒適。
吃過晚飯,二人常相互依偎著看《石頭記》。汪岐蘭已經看過多遍了,然而此書太精絕,內含玄機無數,微妙處數不勝數。汪岐蘭與吳勉邊看邊議,滿是趣味。
再到了就寢時,吳勉犯了難。
宋懷玉有了,前段時間聽說琨寧的妻子馮氏亦懷上了,他不想落在永璐和琨寧的後面太久,想趁這段時日“努力”造人,但因蘭娘不能久留京城,擔心萬一懷上了,回揚州之路迢迢,怎可放心。
吳勉初時糾結了幾日,每晚睡在汪岐蘭側旁不敢妄動,內心天人交戰很久至沉沉睡去。
汪岐蘭睡著後卻不自覺的往吳勉懷中鑽。
軟香在懷,吳勉忍了幾次至“忍無可忍”,便順理成章的每晚“努力”造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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