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鎖上門,她甩掉鞋,把包扔到沙發,沒著急開燈。
視線偏移,她看窗邊的紗簾被風吹著,一圈圈捲起又落下。
半晌,江淺起身,在一片黑暗中借溫柔的月光走到視窗,她用指尖撩起紗簾,隨即緩緩低眸。
那輛車還停在原處。
樓下,紀祈川靠在旁邊,掏出盒煙。
火光在風裡忽閃,他抬手攏住,點著了根,指尖捏著濾嘴處,吐出煙圈。
逆著風,他接起個電話,而後,慢條斯理把聲筒靠近耳邊。
電話那頭挺熱鬧,幾秒後,才逐漸安靜下來。
楚聿白是出去接的電話,“給你打半天了,一直沒通,忙什麼呢?”
紀祈川抬眸,視線始終落在四四方方的視窗處,深吸了口煙,聲音發悶,“有事?”
“林與馳張羅的局,他今天被家裡二老放出來了。”楚聿白言簡意賅解釋完,又補了句:“他剛才也給你打過電話,都佔線。”
他彈彈煙灰,微眯雙眼。
林與馳也被關了挺久,現下,老爺子氣該消了,林家二老總不可能讓兒子待在家一直不見人。
見人半天沒坑聲,楚聿白又開口:“你晚上有會?”
酒吧訊號差,紀祈川沒收到,後面是在開車。
他頓了頓,只說:“沒,一點私事。”
楚聿白也沒多問:“那你今晚來不,這邊估計一時半會結束不了,這少爺瘋了,我看也就你來,才能管住他。”
紀祈川:“抽完這根煙的。”“行,那我們等你,”楚聿白應聲,又嘖了下,問他,“你最近煙癮挺重。”
當事人視線混在未消散的煙霧裡,沉著聲問:“有嗎?”
“有,以前真沒見你這麼抽過。”
楚聿白說得是實話,印象裡,他煙癮不重,哪怕在酒桌飯局上,有人主動遞,都很少給面子去接。
最近,是有點頻繁。
“這是前段時間,一個朋友送的煙,還沒上市,他說這煙不對外售賣,得藏著抽。”
“藏不住,”紀祈川把最後一口抽完,用腳踩滅孤零零的火光,落在窗邊的目光深邃,“大概是有點上癮。”
楚聿白以為他在說煙,笑道:“能有多好?”
說破了天,就是根煙,市面上流通的種類也多,就算做工精細,也就幾口的事。
本質沒什麼區別。
良久,淡淡煙草味散開,紀祈川起身,在掛掉這通電話前,他靜靜丟擲三個字。
“特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