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盡歡不相信，雖說這是顧景寒說的，但是她依舊不相信，怎麼可能，現在告訴她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古雅自己乾的，難道連絕情古法也是？
顧景寒的眼眸幽深，一字一句道：“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如俍，我沒有騙你。”
季盡歡愣了愣，彷彿想到了什麼：“我還沒有和你說完吧，在這裡的生活，你會覺得我不適應，其實我比誰都適應，在修仙界反而不是這樣，在修仙界我每天活在痛苦中，無法自拔，反而在這裡，我開始覺得自己是有生命的，我可以再這裡報仇血恨。”
“為什麼這麼說？”顧景寒明顯是有些遲疑，他彷彿知道了什麼，卻不敢去猜忌，為什麼呢，因為季盡歡是這個世界的人，本來就是這個世界？
“你想的沒錯，我就是這個世界的人，本來就屬於這個世界，現在你知道為什麼了吧？”
季盡歡冷笑，看著顧景寒，彷彿一切都願意告訴他一般。
“從前，我在這個世界被活活燒死，之後便在那個世界降生，所以我有著本來的記憶，在那個世界混的魚龍得水，可卻在鼎盛時期，我還是死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渡劫的時候被天雷劈死，可能是心魔所致，一生過不得安寧，”這般說著，季盡歡突然覺得自己很悲催，但是她沒有一點想要哭的神色，因為沒有眼淚。
“告訴我，你心裡疼麼？”顧景寒問道，他深邃的眼眸閃過什麼，那叫做心疼，現在在這裡聽著季盡歡的敘說，這比他自己經歷的都要疼一些，若是當時他知道的話，可以在季盡歡身邊安慰她麼？
在每一次季盡歡教導他的時候，他若是能感覺到自己的帝師，心裡藏著事情，是不是便會……早一步，和她在一起，畢竟，在她最需要的時候，是他在她的身旁，總比別人要好一點。
季盡歡愣了一下，點了一下頭，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道：“疼，這裡疼，心口當初都是滿腔的怨恨，若是說光明的話，在修仙界所有人逼我去努力的時候是古雅在一旁安慰我，在小的時候她給我偷偷送糖，長大給我送酒，不知為何，在這時，我總是能沖淡一切的看開，可她不在我身邊了，我反而不得適應了。”
這話說完，顧景寒伸出手，揉了揉季盡歡的秀髮：“你為什麼不來找我，告訴我一切，我也可以站在你身旁，你說你第一世被活活燒死了？是誰幹的，我要殺了他？！”
顧景寒的眼神在這時變得格外的可怕，便是野獸見了，都要避退三分，他拳頭狠狠地捏在了一起，似是在嫉恨著什麼。
季盡歡搖了搖頭，看向他，眼眸變得悠遠：“你看過我的資料，我以前倒是挺自卑的，後來十八歲來到白家之後，被整日的囚禁，那時也特別想要給弟弟打下江山，後來被砍斷了一隻手，失去了所有的利用價值被白清心活活燒死，所以在修仙界，我幾乎是帶著怨恨而生的。”
話說到這裡，顧景寒也意識到了什麼，他冷笑了一聲：“白家麼？你的痛苦，都是他們加註的，我不會放過他們，如俍，所以這次大選，你想要他們萬劫不復麼？”
季盡歡不可置否，她有這個打算，只是沒有想到，顧景寒竟然猜出來了，她也不打算有什麼隱瞞：“對，這次大選，白家也會參加，所以這是一個機會，如今我已經在宴會上羞辱白家，所以這個身份不能用了，我打算用白如俍的身份，你以後叫我……季盡歡吧。畢竟這才是我的名。”白如俍象徵著完美，她其實一點也不完美，所以倒不如叫季盡歡的好。
“季盡歡，盡歡，我以後叫你盡歡。”顧景寒點了點頭，臉上出現笑意，若是這般的話，是不是代表著季盡歡向他坦白了一切，她願意將她的過往，告訴他，是不是也信任他了呢。
“這個隨便你叫什麼，”季盡歡無語，一個名字罷了，便是這般的叫全名都行。
“好，盡歡，這個名字好聽，盡情歡樂的意思，”顧景寒摸了摸她的頭髮，手一直撫摸在臉頰，這一刻，他才覺得眼前一切是鮮活的。
季盡歡翻了一個白眼，想到還有一件事要交代，雙手抱胸，避開顧景寒的手道：“還有一件事，當初你不是來s市麼？那時候我剛甦醒，一直代替我留在季家的是一個機器人，擁有我的面貌，算是分身吧。”
顧景寒也飛快地想了起來，當初的事情，他一直認為季盡歡和白如俍有關係，卻從來沒有想過她們是一個人，也鬧了不少的笑話，警告了季家的人，現在看來，還好當時季盡歡不在，若是在的話，他說的那席話，不是全得曝光麼？
“顧景寒，”季盡歡略微起眼來，幽深一片：“你是不是那時候警告過我的分身？”
顧景寒一愣，老實的點了點頭。
“呵，”季盡歡看向一旁，略微輕笑，“以為我發現不了，我又不是傻子，分身的記憶，系統是直接複製給我的，當時你的嘴臉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現在你明白了當初為什麼我要逃跑了吧？”
那時候顧景寒的一席話，幾乎讓她氣的牙癢癢，是不是傻，竟然警告她，甚至讓分身捱了許麗的打。
“抱歉，我不知道，盡歡，我要是知道那是你，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啊，”顧景寒識趣的求饒，因為季盡歡現在的眼神實在是太過攝人了，讓人看著總覺得沒有什麼好事情。
“所以，你要是知道是我，就沒那麼大的膽子了，”季盡歡冷笑的，忽地話鋒一轉，“所以你給我留下了陰影，我決定以後還是和你少接觸一點，免得在我腦海裡想起那個不近人情的你！”
這話一說，顧景寒都愣了一下，彷彿是想到了什麼：“所以你要離開我？”
“對，離開你，”季盡歡點了點頭，雖說的話帶著冰冷，卻可以在她表情上看出她的心情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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