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几人忙不迭的跟在後頭,直到外科門口,顧景寒才停下了腳步,吩咐道:“把你們這最好的醫生叫過來!”
“是。”
院長欲哭無淚,目送著男人進去,匆忙回頭吩咐其他人離開。
季盡歡被安放在一張病床上,入室一股子消毒水的味道,充斥她的氣息,前世,那晚斷手,她有多希望有一個人能在雪地上發現她,將她送來醫院,後來,等啊,等啊,直到手結冰,血液凝結,都不曾有一個人出現。
“你怎麼了?”
顧景寒伸手在季盡歡眼前揮了揮,眉頭緊蹙。
季盡歡一怔,回過神來,打掉顧景寒的手,搖了搖頭:“沒事!”
“這床是乾淨的,你可以睡一下。”顧景寒放下了手,給她整理被褥什麼的。
“不想睡,”季盡歡抬頭望著潔白的天花板,真的睡不著,“你,不是有話要和我說麼?”
顧景寒笑了笑,來到飲水機旁接了一杯水:“等一下告訴你。”
“顧景寒,”季盡歡看著他許久,抱緊了雙腿,坐在雪白的床上,臉埋在膝下,過了好久,抬起頭來,沙啞的聲道:“我們分手吧。”
“啪!”
一聲,玻璃杯掉落在地上,濺起了不少的水珠,碎了一地的玻璃渣,蜿蜒的水曲折的流動,倒影著男人幾乎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半響,他才張了張嘴:“為什麼?”
“……”季盡歡沒說話。
顧景寒握緊了拳頭,雙眼瘋狂,說不盡的痛苦:“又是這樣,天行一出現你就和我撇開關係,到底是為什麼?我哪一點不如他!”
“不是這樣。”
季盡歡轉過頭來看向他,目光有幾分怔忡,轉移了視線,盯著雪白的牆面:“那天,我回去深思熟慮了許久,發現或許我們並不怎麼適合,那時,天行還沒出現,所以不關他的事。”不管天行出不出現,分手這件事她也是心裡堅持。
顧景寒一怔,走到少年的身前,坐下,手搭在她的身上,雙眼深邃如炬:“如俍,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那天的事我可以解釋,我”
“夠了!”
季盡歡冷聲打斷,不再是方才的氣息平穩,銳利的目光看向他:“我不想聽你解釋了,也不想要再相信你,顧景寒,既然讓我同意和你在一起,就不要找別的女人,你這樣不僅讓我感到噁心,甚至讓我有一種被騙了的既視感,所以以後請你遠離我!”
薄涼的話語,一字一句,聽在顧景寒的耳朵裡,如冰刀在割,硬生生的將他的心撕扯到好幾塊,他眼裡閃過委屈,放下手來:“抱歉,如俍,我後悔了,真的後悔了,你原諒我這一次好麼?”
他曉得按照少年的性子,他無論怎麼解釋,她認定了是黑就是黑,回不了頭的,如今,還不如干脆點,乖乖認錯。
季盡歡看著他,又是這樣,在她面前,顧景寒除了裝可憐,還會什麼,她一把推開他,冷聲道:“不可能,你給我走開!”
這時,剛好,門被開啟了,外面走來一位穿著白大褂的中年醫生,他姍姍的笑了笑,手裡捧著醫療物品走了進來,看向被推到邊緣的顧景寒,小心翼翼道:“顧先生,我是現在檢查還是……”
“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