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前,江斯澄總是能很快就把她弄到巔峰,但是今天卻沒有讓她及時滿足,故意吊著她不讓她先。
喻挽靈難耐地喘著,用手撫摸他的臉頰,可是換來的只有細細綿綿的親吻。
“不能讓你這麼快,你滿足了,就會一直催我結束。”
是的,她滿足以後就會迅速冷淡下來,總是問他:什麼時候結束?怎麼又要?是最後一次了嗎?
江斯澄撥開她額前頭發,咬她,吻她,說:我們一起。
最後,如他所說,他們一起獲得令人戰慄的快樂。
喻挽靈蜷縮在他懷裡,觸控著他發燙的肌膚,聆聽著他鏗鏘有力的心跳。
她忽然覺得,他們的身體貼得很近,心卻離得很遠。
身體糾纏是他們親密交流的唯一方式。
這麼一想,又覺得有點悲哀。
這一回做得酣暢淋漓,兩個人都在喘。
江斯澄抱起她,讓她像只貓一樣趴在他身體上。
喻挽靈不喜歡這樣貼在一起,因為兩個人身上都是汗,抱在一起會不舒服,她嫌棄這種濕黏的感覺。
但是江斯澄並不嫌棄,還把她抱上一點,撥開她的濕發,啄吻她的眼鼻唇,還有她額頭的汗水。
剛剛這場讓喻挽靈幾乎虛脫,她不想動,靜靜地趴在他的身上任他親。
親了一會兒,江斯澄的手又探下去,輕輕柔柔地來回地撫摸。
喻挽靈已經完全失去興致,扭了幾下身子不讓他折騰,“我不想要了,別動我,這樣摸不舒服。”
事實確實如此,不論他怎麼撫觸,她都沒有感覺。
江斯澄側身,放下她,然後又分開,把臉埋了下去。
喻挽靈皺起眉頭,無奈地把臉歪向一邊。
她以為他只是在幫她做“事後清潔”,因為每次結束他都喜歡這樣。
剛開始還覺得難以接受,後來次數多了也就習慣了,所以她以為這次也是。
直到聽見江斯澄撕包裝紙的聲音,才發現這次不是的。
原來,他只是為了方便再次開始。
“你!你……又要……唔……”
她驚恐的話語變得支離破碎,最後變成了斷斷續續的抽泣聲。
她流著眼淚想:為什麼夜晚總是這麼漫長。
喻挽靈做了一個夢,夢裡回到小時候,一個悶熱的午後。
他們一家人在客廳。
當時是暑假,房子裡很熱,爸爸躺在竹蓆上睡午覺,她和媽媽、兩個妹妹還有弟弟一起打地鋪。
兩個妹妹看電視看得入迷,手裡的西瓜都忘了繼續吃。媽媽則躺在一邊打盹,手上也拿著西瓜,但是她拿著的那片並不是給她自己吃的,而是在喂弟弟。弟弟一邊看電視,一邊時不時啃一口媽媽手裡的西瓜。
喻挽靈坐在一邊看,也會忍不住想:被媽媽抱著吃西瓜是什麼感覺呢?
琢磨不出是什麼感覺,因為她好像沒有被人緊緊擁抱的記憶,幻想一下反而覺得別扭。
她想:自己是大姐,不應該被爸爸媽媽抱了。
於是,她的注意力又回到電視劇上。
喻挽靈突然醒來,發現夢裡的臉都是模糊的,她努力想要想起他們的長相,怎麼都想不起來的,五官都是模糊的。
她的心裡忽然空了一塊。
原來,自己已經開始忘記爸爸媽媽還有弟弟妹妹的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