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挽靈正鼓著掌,心裡一驚,掌聲也弱下來。
她偷偷瞄他一眼,他的眼睛一直在看舞臺。
她想,既然已經被他看出來,那就實話實說,也不繞彎子了。
“對,畢竟全校都認識你,之前我跟你走太近,別人總笑我。你還記得嗎?我們認識的第一天,就因為我不識好歹主動找你搭訕,就被人故意推到你身上,後來大家還傳紙條笑我,這兩件事你是知道的。後來我天天走在你後面,是沒人敢做那些過分的事了,但是還是有人在背後笑我,說我厚臉皮天天貼著你。”
“事實上是你要求我跟你走一起,但是沒人知道,大家只會覺得是我上趕著貼你。本來我是覺得畢業了,大家各奔東西也不會再交往了,可是現在我們走得更近,還被她們看見……感覺畢業以後還要被他們議論。”
江斯澄沉默了。
隨著舞蹈演員的退場,劇院裡的燈光一排排亮起,大家紛紛起身離開。
他們倆還坐在座位上,似乎誰都沒有離開的意思。
自己說了這麼多,他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喻挽靈覺得也不意外。
她覺得他是個沒有同理心的人,傷害到他自己的利益才可能有反應。
陪她看完舞劇,江斯澄又要開始外出。怕她待在家裡無聊,還特意給買了遊戲機給她玩。
離開前,他特地要求喻挽靈不能獨自外出,任何通話都要錄音。
面對這樣荒唐的要求,喻挽靈沒有反駁,而是想:每通電話都要錄音?難他回來還會查她每一通電話的內容嗎?
同時,她也好奇他會透過什麼方式去查,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會查得這麼細。
於是,她故意刪了幾個通話記錄,也沒錄音,就是想看他是不是會立馬發現,發現了又會有什麼反應,會不會對她怎麼樣。
她不想被動地接受他的試探,她也想試探他,看看他的紅線在哪。
幾天以後,江斯澄回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著通話記錄單和手機一一對照,每個錄音都從頭聽到尾。其實總共也沒多少通電話,基本是廣告推銷電話。
很快,他發現有對不上的通話記錄,對照了一下發現都是同一個電話號碼。
是和喻香秀的通話記錄。
喻挽靈也不遮掩,直接攤牌:“我是和媽媽聯絡了。”
江斯澄盯著她,“姨沒有跟你說明白嗎?我跟她說得很清楚,你們不要再聯系。”
“媽媽說了,就是因為這樣才不想被你知道。但是……我還是想問問她和外婆最近的情況,我們當母女這麼多年,哪裡能說斷就斷得幹淨呢?”
“你們聊了什麼?”
喻挽靈如實交代,就是問問近況而已。
江斯澄看了一下通話時間,每次就兩分鐘的樣子,確實聊不了什麼,最多說幾句關心的話。
見他沒有什麼反應,喻挽靈大膽起來,試圖用溫和的態度去提條件,“我就是想問問而已,以後又不見面了,說幾句話又能有什麼影響呢?”
最後,她狀似無意感嘆自己以後都跟在他身邊,估計都不見面了,同時也怕江違約耽誤外婆的後續治療。
江斯澄默默聽完,沒肯定也沒否定,只說以後別刪記錄了。
這算是默許了嗎?
喻挽靈心髒狂跳,她這是爭取到了和媽媽繼續聯系的機會?
聽完最後一個通話錄音,江斯澄問她最近在家裡待得怎麼樣,她說遊戲也就那樣,有點無聊。
他又問:“想不想逛街?”
喻挽靈說挺想的。
“下午帶你出去買衣服吧。”
第二天,江斯澄讓她穿上前一天買的黑色長裙,還帶她出去化妝打扮了一下。喻挽靈隱隱感覺他要帶自己去什麼地方見什麼人,旁敲側擊問了一嘴,但是他沒直接說明白,只說晚上就知道了。
到了晚上,喻挽靈和江斯澄一同坐在車裡,她忐忑地看著窗外的路燈,一直在猜測他要帶自己去哪裡。
車開到一個莊園停下,喻挽靈抬頭看了一眼,發現是一家莊園式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