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住酒店的流程,不就是前臺登記,然後就坐電梯上樓進房間嘛。
可是今天的流程完全不是這樣。
迎賓車一路開向後花園,繞了幾個彎,開進了別墅區,最後在一棟獨棟別墅前停下。
服務生下車為他們開門,她還聽見他稱呼江斯澄為“江少”。
這一聲稱呼讓喻挽靈恍然大悟:原來……這家酒店是他們江家的産業。
也是這一瞬間,她更直觀地感受到了自己與他的差距。
大家穿上校服,在同一個學校裡學習、在同一個考場中考同一份試卷時,看起來似乎都一樣,身份都是“學生”。但是當大家脫去校服走出校園,不同的家庭走向的是不同的路,過的也是截然不同的生活。
如果不是認識了喻香秀,在各種機緣巧合下來了南槐實驗上學,她這輩子都接觸不到江斯澄這樣的人。
如果不是喻香秀的複仇計劃,就算他們在同一個學校上學,她也不可能認識他,更不可能像現在這樣,每天和他同吃同住同行。
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按理來說,他們的生活是不可能有交集的。
喻挽靈跟著江斯澄一起進別墅,新奇地到處看,一邊感慨:“我以為酒店都是一棟樓,然後一個一個房間那樣,沒想到還有別墅式酒店哎!”
她跑上樓,發現別墅裡有好幾個房間,地下兩個房間,一樓一個房間,二樓也有個房間。
二樓的房間格局完全不一樣,並不是常規的有門窗的房間,而是開放式的,可以說整個二樓都屬於房間的一部分。
“這個房間好大啊,還有陽臺!你是不是睡這間呀?如果你要挑這個房間,那我就去樓下的房間。”
一聽到這話,江斯澄滿眼疑惑,“這個房間難道不夠兩個人睡嗎?”
喻挽靈難為情地“啊?”了一聲,嘟囔:“有這麼多房間,怎麼非得兩個人擠一個呀!”
她想看看浴室和廁所在哪裡,便繼續往裡走,再深入往裡走才發現二樓別有洞天,二樓的浴室是開放式的。
看著浴缸旁邊的幾道薄如蟬翼的布簾,她臉上頓時燒起來,心想:這……這怎麼洗澡呢?
“我……我要去樓下的房間洗澡……”
江斯澄瞥她一眼,“隨便你。”
放好行李,喻挽靈跑到門口眺望了一圈,好奇地問:“從這裡走出去要好久啊,會有車來接嗎?”
“有。”江斯澄指指門內側的電話,告訴她:“要出門就直接用這個電話,前臺會派車過來,很快。”
喻挽靈躍躍欲試,立馬拿起電話,電話裡很快傳來了甜美的聲音,問她需要在幾點派車過來。
“現在就來。”
“好的,請您稍等。”
果然,三分鐘之內,接他們的車就出現在二人眼前。
兩人在餐廳落座,服務生直接把選單遞給了喻挽靈,禮貌地提醒她點單。
翻開選單之前,喻挽靈先看對面的江斯澄,“你要點什麼?”
“我來我家的酒店都不用點餐,這是我媽交代好的,直接給我準備定製餐,就和在家裡吃飯那樣,按照她的安排做。”
喻挽靈瞭然,點點頭。
她想了想,覺得給他專門定製確實更好,因為他太挑食了,新增劑太多的不吃、看起來不衛生的不吃、不夠新鮮的不吃……而且他的口味很清淡,不喜歡花裡胡哨的菜式,偏好的是食物本身的風味。
喻挽靈專心看選單,連翻數十頁,卻無從下手。
她在心裡算了一下,要吃飽估計得花五位數。
可能是她的窘迫被江斯澄看了出來,她聽見他在餐桌的那頭對她說:“這是我自己家的酒店,隨便點,算我的,不要錢。”
喻挽靈嘆了口氣,還是放棄點單,一是覺得確實太貴,二是對這些看不懂的吃食不太感興趣。
“算了,待會兒我們去逛商業街,我想邊逛邊買小吃,如果現在墊了肚子,待會兒會吃不下那些好吃的。”
江斯澄將目光轉向別處,淡淡地說:“你覺得怎麼樣好就怎麼樣。”他們來的是沿海城市,日頭毒的時候先去了商業街逛,等到不那麼曬的時候才來了海邊。
喻挽靈拿著相機到處拍,江斯澄一副無奈的樣子,問:“你就只會拍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