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了一下,最後把那串五位數的數字圈起來。
“反正少說幾大千啦,多算一些就一萬多吧。”
“啊?!”喻挽靈欲哭無淚,怎麼這麼貴啊,感覺欠他的債越來越多了,她該怎麼還啊!
不過,她也更直白地看清楚了自己和江斯澄的差距,他們真的是兩個世界的人,以後也不應該交集在一起。
同時,她在心裡暗自較勁:一定要好好備考,爭取考上一個好大學,找一個好工作,以後要靠自己賺錢,無論賺多賺少,花自己的錢才會心安。
畢業照拍完,真正有了要高中畢業的緊迫感。教學樓掛著各種橫幅,橫幅上都是激勵的宣傳標語。教室裡的倒計天數值也在一天天變小,當倒計時變成“7”這天,學生們紛紛收拾自己的桌椅,開始把課桌上堆積成山的課本和試卷搬回家。
喻挽靈已經提前買好了回晉川的票,最後這星期除了複習就是收拾行李。可能是因為緊張,越臨近考試她就越覺得這裡沒背完,那個題型還不夠熟,每天複習得手忙腳亂的,複習完倒頭就睡,和江斯澄也很少溝通。
高考兩天,喻香秀提前請了幾天假,就是為了專心陪她考試。因為喻香秀在晉川縣沒房,所以兩人只能住酒店。
晚上的時候,趁著喻香秀洗澡,喻挽靈放下頭發,塞了一個藍芽耳機在耳朵裡,然後偷偷撥了江斯澄的號碼。
這是江斯澄和她的約定,離開南槐市以後要每天晚上和他打電話,哪怕不說話也要通宵保持通話。
電話接通,喻挽靈小聲說:“我戴了耳機,我媽媽應該發現不了。等她出來了我就不能和你說話了啊,所以你要是問我什麼我可能不能回答你。”
江斯澄低低地“嗯”了一聲。
整夜,兩人的電話一直保持著通話狀態,透過電話聽筒聽著彼此的呼吸聲入睡。
在睡著前,她還有點擔心:他能睡得好嗎?
很快,這種擔心就蕩然無存。因為她分析了一下,江斯澄的實力這麼強,高考發揮再差也差不到哪裡去,肯定不會淪落到取消保送資格的地步。再說了,就算發揮失常又怎麼樣呢?他家有錢有勢,能選擇的路可多了,哪像自己,只能走應試教育這條獨木橋。
所以,她便把所有心思放在自己身上,全力以赴應考。
高考結束,喻挽靈並沒有馬上去南槐,而是跟著喻香秀回了一趟老家,走了一圈親戚才回南槐。
對於她還要去南槐這件事,喻香秀表示不理解:“都已經考完了,你也不用去上補習班了,怎麼還要去他家?”
喻挽靈不好說實情,只能先搪塞過去,“我還要去收拾東西呢,還有好多東西在他家。而且我們班的同學會搞聚會,大家想在上大學前再聚聚……”
喻香秀沒有懷疑,只是提醒道:“那也不要在他家待太久……我就不去南槐了,到時候你收拾好東西就告訴我,我去接你。其實我這次陪你考試不是請假來的,我辭掉了那邊的工作。如果不是因為你在那邊上學,我真的一點也不想在那邊待。你外公上個星期又摔了一跤,這兩天都還下不了床,他這把年紀,要是以後再摔一下估計都會……”
緊接著,喻香秀長嘆口氣,“唉……我就在晉川找找事做吧,也好陪在你外公外婆身邊。”
喻挽靈瞭然。
喻靈姐姐的事情結束了,母親的執念也終於放下,往後的日子,她的心思應該都在她自己的家人身上了。
喻挽靈走進江家的時候,看見江斯澄躺在沙發上,一副無精打採的樣子。
她放下行李,輕手輕腳的走過去。
見他沒睡著,便蹲下來與他平視,柔聲問:“你考得怎麼樣?”
“正常發揮。”江斯澄懶懶地應著,“你呢?你覺得自己考得怎麼樣?”
一說到這個,喻挽靈眉梢眼角的笑意是藏也藏不住,“你經常抓我練的那幾個題型居然都來了!所以整體發揮還不錯吧!那你先在這裡休息哦,我去放東西。”
一起身,她的衣角就被拽住。
“先別走,我好睏……我好想睡覺,你坐在這裡。”
聽到他虛弱的語調,喻挽靈不忍心拒絕,聽話地坐在了沙發的最邊上。
“坐近一點。”他又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