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聿只覺得她每一步都踩在他心上。
她眼中目色自信強勢,如同一把抵在眼瞳前的利劍,逼得他步步後退,直到抵在山石上。
謝姰停在楚聿身前一步處,她傾身靠近,眸眼明亮:“怎麼?你要和我說什麼?”
“是說,你昨日不是故意,今日不是故意,還是我猜中了你的心事,想要同我解釋?”
楚聿只覺得自己眼前一片混亂,天地昏暗只有她明眸善睞,光彩照人。
方才的謝姰,與他往日所見完全不同,那樣鮮活明媚,像是春夜的曇花,花開一瞬,卻足夠鎖住人心,叫人時時惦記著。
“我……”
他覺得有些口渴,想扯掉這身官袍,跳到她身後的碧綠湖水裡。
“我猜中了。”謝姰翻身,靠在山石上。
風吹來,吹起她鬢角細碎的發,分明沒有吹到楚聿身上,可卻讓他覺得癢,想要用手去撓一撓,可他不知道這癢在何處,也不知道該撓在何處。
謝姰抬眸,看向遠處。
多少次未曾有如此放縱肆意了?她不知道,只是想立刻脫了這身殼,遁進土裡,消失在天地之間。
可身上沉重的宮裝,時時刻刻提醒著她,這滿頭的珠翠,是她避不得的枷鎖。
她側眸去看楚聿,眼中神色是從來未有的認真。
這個人,是楚紅英的姪子。
性子,她喜歡。
顏色,更不必說。
不過幾日,謝姰就有點動心,她放任這點心動,讓自己越發靠近楚聿,看他紅雲漸生,痴色迷眼
“楚聿。”
她喚他的名字,楚聿呼吸一滯,認真回答:“嗯。”
謝姰眼中流入些許笑意。
她在江左見過很多人,有因為她容色瘋狂之人,有誇口許諾未來之人,也有想偷香竊玉之人,可從未有人,像楚聿一樣。
有這樣大的膽子,敢一次兩次的違逆她,敢這樣直接的帶走她。
有幸見她的人,莫不將她的話,當作真理服從。
謝姰的笑意漸漸擴大。
這樁婚事還算有意思。
她挑起他一縷因為方才跑動從他官帽中露出來的頭發。
“我給你一個機會如何?”
“取悅我。”她靠近楚聿,幾乎在他耳畔說話:“臣服我,做獨屬我一人的楚聿。”
“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