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沅,你說,他還會記得我嗎?”
名叫阿沅的少女抓住她緊張的手:“肯定會的。”
“你放心,我打聽過,定遠將軍近日似乎在找一個女子,那個女子就是這樣打扮。”
“他肯定會注意到你,到時候你再與他攀談,他定會想起過往的事情。”
木纓,木蘅晚點頭,深呼吸,聲音有些發虛:“希望,他還記得。”
國公府內,楚聿蹙眉,回頭看著與齊國公相談甚歡的段臨,往前走了兩步,又退回來,走到段臨身側:“我去外面看看。”
“我一會就來啊。”段臨擺手,齊國公揖禮:“將軍慢走。”
楚聿闊步踏過門坎,邁步出了府門,他撥出一口濁氣,手緊攥著,快走了幾步,又慢下來。
他抬眸掃過每一個從馬車上下來的人。
不是她。
每一個都不是她。
懸掛著蘭草的馬車停下,木蘅晚心一墜,看向阿沅。
“別慌,我聽我娘說,已經給定遠將軍遞了請柬,他也收了,今夜必定會來,你只需要靜靜等著,若是我瞧見他,便讓人趕緊引你過去。”
“蘅晚有才,容貌也好,那個定遠將軍若不是眼瞎,絕不會拒絕蘅晚一番情意。”
木蘅晚面紗下的唇一動,扯出一點笑容:“我不期望他接受什麼,我只是……”
“好了,你等了他那麼久,如今只是見面而已,或許今後我還要替你們打掩護幽會呢。”
木蘅晚面色一紅:“說胡話,已經到了,我們一同下去吧。”
兩人一同掀開門簾,侍女已經放好凳子,攙扶著兩人從馬車上走下來。
阿沅先下,一下來,她四處看了幾眼,忽然瞧見一人,便對木蘅晚道:“蘅晚,你瞧,說誰誰來,那不是你左等右盼的小將軍?”
木蘅晚下車的腳差點崴了一下,侍女趕忙扶好她,她望向遠處。
遠處一人,踏著一雙玄色藕絲掐金履,穿著件玄色織金錦袍,頭上束著金玉小冠,他面如冠玉,唇似紅櫻,若神仙中人,行步走來,毫無扭捏之態,步步生蓮般,帶著浩然瀟灑之意。
木蘅晚忍不住往前走,想要更看清他一些。
白日風大,木蘅晚往前走,便有一陣風吹來,將她臉上面紗吹起,面紗飄搖,順著風朝著那人吹去。
楚聿揹著手正快步往前走,想離開此處,卻見遠處一人穿著粉色衣衫,臉上裹著面紗,這幾日他已在腦海中,將她身形描摹數千萬遍,哪怕只是一眼,他便可認出她來。
也一眼,便知對面那個穿著與她相似的人,並非他要找的人。
他看著那面紗落下,沒有去接,只是放緩腳步,任由面紗落在他面前不到五步的地方。
阿沅看著那面紗落下,見楚聿未去撿起,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她擼起袖子想過去吵架,卻被木蘅晚攔住:“阿沅。”
“真是沒風度,你的東西掉了,他好歹幫你撿一下啊。”
“我的東西是我的東西,他撿不撿是他的自由,你不必生氣。”木蘅晚拉著阿沅,視線卻始終跟隨著楚聿,她眼中露出幾分哀傷。
他,好像並不認得她了。
楚聿從遠處走過來,經過二人馬車,阿沅忍不住叫住他:“喂,定遠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