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偷跟雪莉咬耳朵分享這件事,雪莉倒是表情很平靜:“你真以為那群人是跟蹤你的?”
我一愣:“什麼?”
“跟蹤你的人從確定萊伊徹底離開日本之後就被撤掉了。”雪莉淡定地垂眸吹了吹咖啡上的熱氣。
“可是明明有人一直盯著……”我忽然噤聲,意識到了什麼後臉色一變,“你的意思是?”
“同批進組織的三個人,兩個人都是臥底,你猜剩下的一個會是什麼?”
我努力笑起來:“天選之人?”
雪莉白我一眼:“你我都能想到的,組織不會想不到。要不是也想試探一下他,琴酒會同意你住進他家?不過這件事也夠驚訝的,聽說要不是朗姆……”
我豎起小耳朵:“朗姆?”
“我也不太清楚,還是他們審訊的時候聽伏特加提了一句,是朗姆默許的,不然琴酒那家夥。”雪莉意味不明地冷笑一聲。
朗姆就喜歡搞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搞試探就搞試探,還又讓我去,也不跟我說一聲通通氣,是怕我表情管理不到位,讓波本看出來嗎?
嘖。
“好吧,那怎麼這就把跟蹤的人撤掉了?波本嫌疑洗清了?”我低下頭攪拌起杯中的冰塊。
雪莉的呼吸忽然變得古怪:“啊,波本那家夥……”
我的手一停,忍不住抬頭問:“波本怎麼了?”
“組織重新調查了波本的資料,沒有問題,而且……”
在我充滿疑惑的注視下,雪莉欲言又止片刻:“你還是找機會從他家裡搬出來吧,他……”
“他怎麼了?”
雪莉深吸一口氣,把咖啡杯舉起來,小臉被掩蓋住大半,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聽到她幽幽地說:“組織昨天安排他去抓捕和審訊新排查出來的日本公安的臥底。”
我的呼吸忽而一窒。
“我不在現場,只是聽過去接收屍體的人說。”
“那個人死得很慘。”
我完全愣住了,只能聽到雪莉的聲音從另一個次元傳來:“波本審訊的時候,朗姆和琴酒都在場,為了讓自己不再繼續懷疑,也為了往上爬,也正常。”
“就只是……”
我好像更加理解為什麼波本回來的時候,會是那樣一副脫力又疲憊的樣子了。
又為什麼會是一副……
“那個人是自殺。撬不開他的嘴,波本給他注射了吐真劑,結果一時沒看住,他自殺了。”雪莉放下咖啡杯,對著猛地抬起頭看她的我,意味不明地閃了閃眼神,“朗姆和琴酒認為是因為他第一次審訊,表現得也不錯,並沒有說什麼。”
一旦抓到手,組織是不會給臥底叛徒自殺的機會的,他們只會不惜一切代價撬開老鼠的嘴,更別提吐真劑都打了,不挖到東西,是不會讓人輕易咽氣的。
朗姆和琴酒把臥底自殺理解成是波本失誤,但是波本真的是失誤放他自殺嗎?
這或許是已經被懷疑身份的波本能做到的最大程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