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謝我什麼?”
“謝謝你歡迎我回家。”波本眼中閃著溫柔的光。
我怔怔地眨了眨眼,一時間腦子裡閃過了無數想法,速度快到我根本抓不住,只知道心裡堵堵的、悶悶的,也不知道我又腦補了什麼。
“英子?”
我別扭地扭過頭,鼓了鼓腮才說:“應該是我謝謝你。”
“嗯?”
我抿抿唇,說出了我今天熱情歡迎他的本意:“那面牆上的照片——”
“你是說照片嗎?”看出來了我的支支吾吾,波本幹脆接過了我的話茬,自然地坐到了我身邊,目光遙遙落在不遠處的照片牆上,“電視櫃那裡的空間太小了。”
他說得好輕描淡寫,就跟專門在牆上釘了木板又專門洗出我的照片只是單純因為之前的空間太小、不夠放我的照片一樣。
也許是因為今天的夕陽太好看,照在他的金發上更好看,映在他紫灰色的瞳孔中更更好看,我才會被過分的好看沖昏了頭腦,直白地表現了自己行動的意圖。
“你知道我不是因為沒地方放照片了才會把相框擺在電視櫃那裡。”
“啊,我知道。”波本的眼底映出專注地看著他甚至顯得有些執拗的我的樣子,他揚起唇角,抬起的手在半空中只是微微停頓了片刻,便落在了我的頭頂。
好暖。
“雖然說是借住,但是英子把這裡當成是家沒有一點問題。”波本溫聲說著,“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沒關系的。”
腦袋被壓著,但我還是用力仰起頭,努力與他對視:“你知道?”
“擔心你和我同時出現在一張照片上會有危險?沒關系的,這是我的安全屋,除了你和我之外不會有人能進來,不用害怕。”波本帶著笑意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知道,你還擔心我的照片會洩露出去影響組織的行動,可能還會影響到我。這都不是問題。”
波本指的是黑衣組織一直以來都信奉的低調變度,也就是不會輕易出現在外人面前,不會表現自己的身份,盡可能不要留下自己的身份影像。黑衣組織很在意這個,就像小黑魚的劇場版中提到的黑衣組織擔心成員影像被用來調查真實身份從而進行的一系列行動一樣。
我當然知道這件事,所以我哪怕會偷拍組織成員的照片,也從來都不會往外發,把照片洗出來都是在波本家的第一次。
只是,他以為我在意的是他把我們的合影洗出來這件事嗎?
嘛,也不是沒有這個原因,就只是……
似乎繼續追問下去也沒有意義,就當是我誤解了也好,向來都喜歡給自己貼金,也很擅長套近乎的我深吸一口氣,握住波本的手,把他的手從我的腦袋上面拿下來。
“透醬,不對……”
波本疑惑地一歪頭。
這又是被我同化的動作了,真的被擊中的我捂住胸口,聲音沉痛地說:“從今天開始,你就不再是我的透醬了。”
波本表情一變:“英子?”
我雙手捧起了波本的手,含情脈脈道:“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唯一的透哥!”
波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