弒父始末
《弒父始末》
食死徒暫時借用了埃弗裡老宅當其中一個臨時據點,可見黑魔王對於下屬的家物盡其用在很早的時候就已經初見端倪。不過作為目前唯一的受害者,維吉爾·埃弗裡顯得很輕松,他正坐在椅子上跟牆上的畫像吵架,按照輪廓來看,畫像上的人大約是年輕的埃弗裡先生——在三年前,維吉爾被指控誤殺了自己的父親拉伊俄斯·埃弗裡,不過他在被魔法部逮捕之後,巧舌如簧,用自己是被奪魂咒所控制擺脫了指控。
現在他依然心情很好地跟畫像上與他年紀沒什麼差別的老埃弗裡先生吵架,老埃弗裡先生激烈地辱罵著維吉爾,說他是個糞球,是被巨怪嚼碎的腮囊草,維吉爾微笑地對他致意,在他結束了辱罵之後熱烈地鼓掌:“你這次的罵人詞彙量相比起上次有著顯著的增長,讓我來猜一猜,你是不是跑到其他房間裡去偷看阿芙拉了?只有她罵人才會這麼有創意,哎呀,怎麼還害羞地躲起來了,daddy你是小姑娘嗎?”
阿布走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維吉爾用一塊黑布把依然陰沉的埃弗裡先生罩起來,看到阿布從書房裡走出來,他很有主人翁意識地讓家養小精靈給他倒茶,順便用家用魔咒把角落裡髒兮兮的桌椅清理一新了。和他熱情的態度相悖的是他說出來的話:“我還以為看不到你活著出來了呢。”
“……如果你不懂得語言的藝術,可以去向諾特進修一下。”阿布冷淡地說。
“為什麼是向諾特,他不是嘴巴最笨,最容易觸怒ord的人嗎?”維吉爾好奇。
“是啊。”阿布矜持地點了點頭,“相信以你的聰明程度一定會青出於藍,死在諾特的前面的。”
維吉爾一點也不在乎阿布的諷刺,他撐著下巴笑眯眯地說:“火藥味別那麼濃嘛,我只不過探知到ord今天心情很糟糕,你這個時候去彙報,肯定是直接撞在槍口上啊。”
“探知?你做了什麼?”阿布敏銳地察覺到了維吉爾話裡的內容。
“也沒做什麼啦。”維吉爾的魔杖上冒起了一點熒光,魔杖上突兀地長出了一朵只有正常花束三分之一大小的玫瑰,纏繞在櫸木的魔杖上,現在是通紅的像是血一樣的顏色,“這可是埃弗裡老宅,我的家,只是在書房裡不小心地遺漏些什麼魔法道具,也是很正常的吧。要是探知到房間裡的人在發火,它就顏色就會很深,心情好就是藍色的——我挑藍色的時候進去跟ord彙報就好了。”
他十分熱情地向阿布傳授著社畜經驗:“一般他心情好的時候還挺好說話的,我上次說有素質不太高的食死徒隨便跑到地下室裡很影響我的工作,他第二天就不讓人靠近地下室了。”
但是阿布不太領情,他無聲地打量了一眼魔杖上攀附的那朵搖曳的花,扯了扯嘴角:“確實是符合你性格的風格。”
“我覺得你沒有說出來的話是,浮誇。”
“看起來你倒是比你姐姐更有自知之明一些。”阿布冷冷地說。
“她現在是阿芙拉·沙菲克,已經不是我姐姐了。”維吉爾糾正,他觀察了一下阿布的表情,恍然大悟地說:“讓我來猜一猜——是阿芙拉又破壞了你的什麼陰謀詭計嗎?”
“她就像是瘋狗一樣,見人就咬罷了。”阿布顯然不願跟維吉爾談論她,生硬地扯開話題,“——你最近在忙什麼?”但從阿布拉克薩斯的表情來看,他一點也不關心維吉爾的最近的行程。
聽到阿布這樣問,一直興致很高的維吉爾嘴角耷拉了下來,他有些愁眉苦臉地嘆氣:“我覺得我就不應該在上學的時候暴露我驚人的商業天賦,現在ord讓我去賺食死徒的經費。我又一直在魔法部的重點觀察名單上面,也不能像是其他那些家夥囂張地直接□□、殺人奪財。”在說起殺人奪財的時候,他的表情依然非常輕松,語調輕快。
“但上一次大會的時候ord並沒有責罰你,顯然你任務完成得不錯吧。”阿布完全不吃維吉爾賣慘的這一套。
“聰明,斯萊特林加兩百分。”他打了一個響指。
“……按照你胡亂打分的策略,你要是個教授可真是災難。”阿布無語地說。
維吉爾沒在意,樂呵呵地喝著家養小精靈泡的花茶,雖然被阿布嫌棄了粗製濫造,但他沒什麼講究的,喝得挺開心的,彎起眼睛說:“你看啊,有些食死徒有能力,也足夠壞,但他們不知道哪些人是暗藏著財富的。我收集這些情報,把這些賣給他們,他們只需要給我支付相應的傭金,他們搶來的東西就有一部分是我的。嗯,我還能把一個訊息反複賣給好多個家夥,反正ord也不喜歡我們私下關系密切,大家都不怎麼往來。我只要保證足夠數額的加隆就好了,到底是怎麼來的——誰在乎。”
聽到維吉爾的話,阿布皺了皺眉:“我們要做的是爭取他們的支援——而不是像這樣殺雞取卵,這對我們一點裨益也沒有。”
“哦,我當然知道。”維吉爾說,“但是我又不在乎。”
他已經快三十歲了,不過因為長著一張很顯年輕的臉,所以看起來還保留著少年時期的近乎蠻荒的天真和無情:“就算明天這裡就天翻地覆,大戰在即,對我來說也沒什麼關系,我對這裡又沒有感情。埃弗裡老宅、霍格沃茨、倫敦,我對它們一視同仁。”
在阿布愣怔的時候,維吉爾忽然笑了起來:“馬爾福先生,你錯過了一次很好的給我下絆子的機會,如果你能夠學會亞克斯利做的——在與人交談的時候總會留下一些利於自己損害別人的證據。就像他留下來的東西輕而易舉地離間了你和沙菲克、還有阿芙拉之間的關系。你連早就敗走的亞克斯利都輸掉了,更何況是那時候的裡德爾?”
“我想,輪不到你來給我上這一課。”阿布傲慢地說。
“在這樣一個年代裡,馬爾福,你竟然還保持著一些頑固不化的良心,我可不記得以前的朱尼厄斯先生是這樣的人。你在固守些什麼呢?或者說是誰在你的童年、少年時期教會你的東西,一直延續至今,讓你無數次挫敗呢?讓我想一想,是——你的好朋友沙菲克嗎?”
那雙像是傍晚的夜幕一般深藍的眼眸帶著笑意望向阿布拉克薩斯,一些透明的情緒好像呼之欲出。但阿布已經不是少年時期的自己了,總是輕而易舉地被人看出冷淡的外表下的驚惶不安。
“與其關心別人,不如為自己考慮一下。”阿布用魔杖把靠得太近的維吉爾戳開,往後靠在靠背上,皺起眉頭,顯然不太想繼續跟維吉爾對話下去,“你們埃弗裡家的血源詛咒,我想不至於會只在阿芙拉這一代斷掉。說不定哪一天你也會像是她一樣變成見人就咬的瘋狗——她還有瓊…沙菲克支撐她,你呢?”
“太殘酷了。”維吉爾懊惱地說,“我只是隨口那麼一說,你就這樣戳我的痛處。不就是還沒有結婚嗎?你們這些已經有家室的家夥就不要在我的面前炫耀了。”他忽然很輕浮地說,“如果我要結婚的話,多少女巫會心碎啊,我可不能做這樣殘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