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媽媽從來都不捨得罵你啊,好沒有道理,明明我才是她的親兒子,她卻更喜歡你。”維吉爾裝出一副傷透了心的模樣:“我真是小白菜啊,地裡黃啊~”
3
佩格盯著眼前的羊皮卷看了好久,小聲地對阿布說:“阿布,你給我抄一下你的答案吧!”
“我已經跟瓊納斯商量好了,我們一起選的保護神奇動物和佔蔔。你不需要操心這件事。”阿布看著佩格,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有忍住問出來:“你還好嗎?”
“嗯?很好啊。”佩格彎起嘴角。
“在那件事之後,我一直在找你。”阿布說:“但是湯姆裡德爾把你藏了起來,那天之後我再也沒有看到過你……”
佩格疑惑地問:“哪件事?”
“上個學期期末……”
佩格搖了搖頭:“我記性不是很好,很多事情都不太記得了。那應該不是很高興的事情,所以我忘掉得很快。”她的藍眼睛裡盛滿了困惑和好奇:“是很重要的事情嗎?阿布你告訴我吧,我忘記了什麼?”
阿布定定地看著她,最後說:“那就忘記吧。”
“啊?”
“忘記吧,沒關系,不是很重要的事情。”阿布說。
“對不起……”佩格垂著頭,有些不知所措,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道歉。在為被她遺忘的不太高興的回憶道歉。那些不高興的事情,阿布知道,並且參與其中了,佩格卻自私地率先從裡面抽離,因為只有記得的人才會為難過的事情傷心,佩格要當快樂的小孩,所以只能時常把不高興的事情騰出來。
“你不需要道歉,佩格,因為做錯事情的人不是你。”阿布對佩格說:“遺忘是一項很好的能力,遇到無法排解的事情,這是最好的途徑。”
佩格聽得一知半解,但還是努力地點頭。
“裡德爾有讓你做什麼嗎?”阿布正準備問她,但是看到已經從樓梯上下來的湯姆裡德爾,他微笑著敲了敲阿布和佩格這邊的桌子:“兩位,這裡有人嗎?”雖是這樣問,不過他顯然沒有徵求他們兩個意見的打算,只是客套一下,在阿布回複之前,他就已經坐了下來。
“繼續吧,就當我不存在。”湯姆揚起下巴,十指交握著放在膝蓋上,好整以暇地看著阿布和佩格。
怎麼形容呢。佩格覺得自己現在像是在吃坩堝蛋糕的路上看到了一塊甜甜的南瓜餡餅,在佩格抑制不住本能要去咬南瓜餡餅的時候,坩堝蛋糕高高地跳了起來,用力地錘著佩格的頭,控訴她的三心兩意用心不專。
佩格看著湯姆,大腦直接把湯姆蒼白的臉跟坩堝蛋糕劃上了等號,情不自禁地吞了一口口水。不行。她在內心譴責自己,人不能,至少不能對自己的朋友流口水,如果湯姆真的在她面前變成了美味的巧克力坩堝,還主動地跳到她的懷裡,她也無——
無法抗拒。
佩格最後正視並且接納了自己的內心。
而阿布依然沉默著,他垂著頭掰弄著手指上的戒指,沒有率先出聲的意圖。對於裡德爾這種人,暴露更多的情緒只會給予他更多可以利用的把柄。
“兩位不是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面了嗎?應該有很多話想說吧。”湯姆翹起嘴角,但是眸子裡沒有笑意:“怎麼?難道是因為我的加入導致你們兩個的敘舊無法進行了嗎?”
“該說的已經說完了。”阿布冷淡地看著他:“我想也是你兌現承諾的時候了,佩格為什麼會進入瓊的身體裡?他們兩個之間到底有什麼關聯,為什麼是瓊納斯,而不是其他人。”
“阿布拉克薩斯,難道佩格沒有告訴過你她的名字嗎?”湯姆裝出一副驚訝的模樣:“我以為你們的友誼足夠堅固,畢竟在上個學期,你冒著風險到有求必應屋來找佩格。在你看到她的屍體那一刻的表情,我至今都難以忘懷。”他就是要說給佩格聽的,阿布要佩格忘記,可是他一定要讓佩格想起來。她不能忘記,也不應該忘記,快樂的事情,痛苦的事情,都是他賦予的,這些記憶編織成了他們之間的紐帶,緊緊地纏繞在他們的手腕上。
“還記得這些嗎?”湯姆在對佩格說話,但是眼神卻緊緊盯著阿布:“佩格莉塔·沙菲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