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鼻涕蟲!佩格認真地說:很好吃!
湯姆第一個瞬間以為甜品吃多了想換一下口味。雖然這個口味還不如不換。
後來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在俱樂部裡嘗到的甜品,斯拉格霍恩教授很會享受,他用來宴請學生的食物也都要比霍格沃茲的長桌上的食物要來得稀罕很多。當時其他人要不是在認真聽著斯拉格霍恩教授授課,要不就是在結交身邊其他出身不錯的同學。而佩格在湯姆的袍子的掩飾下大快朵頤,至少當時喬斯林只是走神了一會,再看到湯姆這邊周圍已經寸草不生了,但是他完全沒有動過桌子上的任何食物。這一直是喬斯林心中的未解之謎。
我們什麼時候再去吃鼻涕蟲?佩格問。
湯姆沒有理她無厘頭的提問,而是低聲詢問:柳克麗霞離開休息室之後見了什麼人?
佩格支支吾吾了半天。湯姆眯起眼睛,追問她:阿布拉克薩斯,對嗎?佩格僵住了,湯姆心中明瞭,自己已經猜到了正確的答案,他並不意外這一點,讓佩格去只是為了證實它。
他們做了什麼?湯姆嘶嘶地說:不要說謊,佩格,你知道,我一定可以拆穿你的。
他們在說倭瓜先生,還有魁地奇。佩格努力地回憶:先說的魁地奇,最近是斯萊特林跟拉文克勞的比賽,柳克麗霞說她會來看的。然後又說亞克斯利吃楓糖蛋糕不吐蛋糕紙。
湯姆本來還在聽,後面越聽越覺得不對勁:你在說什麼?
因為後面的話我已經忘記了……佩格努力地解釋:我又不好意思直接說我忘記了,就拿出了萬能的句式:吃楓糖蛋糕不吐蛋糕紙塞進去填補一下空白。
你再回憶一下,柳克麗霞說了亞克斯利什麼。湯姆循循善誘地說:是不是提到了阿曼達這個名字?
佩格搖了搖頭:沒有印象。
希林蓋伊斯?
啊!佩格叫了一聲:對,是這個名字。她說亞克斯利在這個學期會對付他。為什麼要對付他?因為他偷吃了倭瓜先生的楓糖蛋糕還殘忍地留下了蛋糕紙嗎?
湯姆繼續問:還有其他的嗎?
沒有了。佩格很快地回答。
佩格,不要哄騙我。我知道你喜歡那個馬爾福,但是你對他的善意沒有任何意義,他永遠不會領情,因為你只是一條蛇,他甚至都聽不懂你說話。你幫助他隱瞞,他也不會領情。只有我能夠聽懂你說話,我們才是一路人。湯姆壓低了聲音威脅著她:你欺騙我的話,我就會把你丟掉,你再也找不到願意給你提供住宿和食物的朋友了,你永遠不會結交到朋友——因為它們誰都無法理解你,而人類聽不懂你說話。
可是啊,湯姆。佩格悶悶地說:我的記性就是很差。你去再交一個記性好的朋友來幫你做事情吧,我可不可以只當你混吃混喝的朋友?
你不是記性差,你只是自己不願意想起來。湯姆冷酷地說:你本能地在忘記它們,不是嗎?因為你不想把它們記住。佩格,忘記是多麼輕松、多麼自私的事情。
可是我為什麼要記住那些不高興的事情呢?佩格歪著腦袋問:在不知道怎麼去面對的時候,忘記不是最好的選擇嗎?
這是自私的嗎?這是錯誤的嗎?那你能不能教我,怎麼把它們記住?讓它們不要變輕,不要變薄,像是氣球一樣高高地拋向天空,然後很快地消失在視線裡。那些記憶,會飄到另一片大陸去嗎?它們會在大海上炸裂開,把那些不好的回憶像是雨水一樣淋在海鷗和鯨魚的身上,讓它們來評判我的選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