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垚
高跟鞋跟青石地板碰撞發出“踏”“踏”的聲音,雲之跟喬楚生沒有任何目的,隨意走著。
喬楚生落後雲之半步,有些不自在地拉了拉領帶。
行走間姿態搖曳,喬楚生生平第一次覺得,旗袍是如此勾人的玩意。
“以後……一個人的時候還是少走些夜路。”
喬楚生喑啞的聲音提醒,雲之停下步子,側頭看向他,笑道:“我知道,這不是今兒有四爺嗎?我也就大膽一回,隨便走走。”
雲之對於喬楚生也不是什麼莫名的信任,不過既然是喬四爺,那麼多少沒有多少人敢鬧事。
更何況……
雲之嘴角的一抹笑意掩蓋在夜色之中。
要是路垚看到,大抵會習以為常。
如果有人說雲之是優雅大小姐,路垚會點頭附和。
如果有人說雲之是柔弱嬌小姐,路垚腦袋一定會搖成撥浪鼓。
你見過在國外留學一杯酒直接澆外國同學腦袋上的嬌小姐嗎?
哪個柔弱的嬌小姐會打架會開槍啊?
白雲入流,今天的天氣個頂個的好,陽光明媚,微風卷著雲朵。雲之晧腕上帶著一個翠綠的玻璃種鐲子,竹青色的旗袍上面金銀絲線的繡花顯得素雅又華麗。
“李叔,我出去一趟。”雲之走到門口,院子裡的李叔正在打理著園內的花草。見雲之走出來,放下手中的活,要給雲之備車。
“不用,我已經讓司機去門口等著了。”
打理花草是李叔的愛好,滿園春色、四季花開,也大多是李叔的功勞。
“李叔,我看屋裡的夜寒蘇開的正好。要不你幫我挑兩盆,我送人用。”
夜寒蘇也叫姜花,這個屋子陽光極好,正適合放這種花。香氣宜人不說,一屋子馥郁的香氣還能緩解壓力,提神醒腦,消除疲憊。
屋裡有很多盆穗狀潔白的夜寒蘇,李叔很樂意自己種的這些花能幫到小姐,挑了幾盆最開的最好的。
“李叔,我把地址給你。一盆送給林姜姐姐,一盆送給童麗姐,一盆送給喬探長,還有一盆……”
雲之看著那盆花,正好一個小廝過來,說是司機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你叫什麼名字?”
“大小姐,我叫曹洱。”
那傭人看著憨厚老實,李叔說他是孫姨的親戚,值得信任,在家裡也做了很久。
“那就曹洱,帶著這盆花,跟我一起走一趟。”
車裡,前排的司機兢兢業業地開車,邊上的曹洱正襟危坐,端端正正地抱著那盆花,好像生怕晃一晃把土給撒出來。雲之坐在後面,看著車窗外熱鬧的上海灘,悵然失神。
路垚租住的公寓在鬧市區,車窗外的人越來越多,路垚住的地方也就到了。雲之施施然下了車,打量著這個建築。
環境不錯,樓下的鋪子熱化朝天地做著生意,想來路垚那個愛吃的,應該會很滿意每天香氣飄進2樓窗子裡的快樂。
“小姐,咱們上去嗎?”
這地段也不方便車子在這裡久停,雲之讓司機先開著車走,等有需要再聯系他。自己帶著曹洱,在周邊隨便看看。
“不累?”
曹洱抱著花盆,健步如飛,表情看起來輕松極了。
“小姐,我從小力氣大,吃的也多。”最後四個字,曹洱看起來有些不好意思。似乎想要撓撓後腦勺,但手裡抱著花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