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年過去,仙界大定,眾人終得空閒,於是兩個許久都沒湊到一起的男人坐在了一起閒聊。
小胖子明月,如今成了大胖子,繁忙的西天重建工作非但沒讓減肥成功,反倒將他養得更加油光水滑了。
他抱著新娶到手的夫人親手釀造的靈酒,美美地咪了一口,才開口說道:“鮫鮫,你什麼時候娶了漁娘?總這麼賴在人家家裡,不太好吧?”
鮫鮫伸手奪過他手中的酒罈,替自己滿上一杯,然後挑了挑眉,“你好好的新郎官不在家待著,跑到東海來,就是為了給我做媒?”
明月笑嘻嘻地搖頭道:“那倒不是,我是來探探底的。說吧,你從什麼時候想起來的?是不是那一年?我記得你暈雲騰的毛病,好像就是那年不藥而癒的吧?”
鮫鮫眼神閃過一道莫名的光芒,看著貌似坦蕩的明月,許久才輕笑一聲,“你既然這麼問,說明你也和我一樣。何不先說說看?”
“我今兒可是坐在你的地盤上,你還這麼謹慎?不至於吧?再說了,你真沒看出來我是誰?”明月指著自己的鼻子,瞪圓了因為肥胖,顯得越來越小的眼睛。
“三生是朱蒙蒙的轉世。你的有些舉動也很像一個人,可是……”鮫鮫露出了難以言喻的複雜表情,“你的外貌實在和那人相差太遠!”
他很懷疑自己要是真的說出那人的名字,而且還猜錯了,將來一定會被那人活活打死!
明月扁了扁嘴,往嘴裡扔了顆香噴噴的花生米,語氣不善地回答道:“想說就說唄!祝濛濛臨死前的心願可是不見某人,天道就真的夠狠,竟然讓她轉世成了男人。放在我身上,天道已經算很寬厚了!”
“額……”鮫鮫微窘,十分詭異地問道,“你真是朱雀星君轉世?他當年可是最在乎形象,頭可斷,髮型不能亂?地球上是不是這麼說的?”
明月頓時跳腳了,他指著自己的頭頂,大聲喝問道:“我的髮型亂了嗎?亂了嗎!我只是有點胖了!”
鮫鮫詭異地看著被他的大肚子撞得直晃悠的大木桌,“你還真是朱雀星君!你臨死前到底許了什麼願望?怎麼就成這個樣子了?”
明月,也就是曾經風流倜儻,玉樹臨風,明豔動人的朱雀星君,苦著臉,小聲道:“我獻祭的時候根本就沒許願!我就是有些遺憾還有好多玎璫那丫頭提到過的好吃的,我都沒吃上而已!”
鮫鮫一個沒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頓時招來明月眼中的不滿,“有什麼好笑的?!那你呢?臨死前想了什麼?怎麼就轉世成這麼一個膽小得跟小兔子似的半妖了?”
鮫鮫一怔,隨即眼神變得深邃起來,“我也什麼都沒想。唯一想到的事,倒是和濛濛一樣,只願來生不再遇見她。呵呵,早知道,應該許願,讓天道把我這個暈傳送的毛病給治好的。”
“得了吧!”明月不屑地撇撇嘴,“說到底,洪荒浩劫就是因為你沒能擺平那兩個心悅於你的女人,才造成的!你還奢望天道讓你得償所願?我看啊,就是你心底期盼著不再暈傳送,所以這一世才會更慘,連雲騰都暈!”
鮫鮫竟一時無言以對,他隱隱覺得明月說的是對的。
因為自己才是浩劫的導火索,所以天道才懲罰自己求仁不得仁。
說來可笑,其實他早就懷疑暈傳送的人只有自己一個,朱雀玄武他們竟還為了照顧自己的感受,安慰說其實他們也一樣。
可是在浩劫降臨的那一刻,明明他和是玄武星君幾乎同時透過天狐神官的神通,傳送到中庭的。可玄武星君就能立刻健步如飛,而自己卻跌跌撞撞。
在那種危急時刻,他們也許並沒有發現自己已經看穿了這一個善意的謊言,可是他自己卻更加內疚。
明月說的沒錯,如果他能早一天明白蘇小巧的情愫,如果他能認真傾聽濛濛內心的委屈,也許浩劫不會發生,至少不會這兩個女人不會以那樣悲傷絕望的心情死去。
“鮫鮫,”明月忽然笑得像只小狐狸,“或者,我應該叫你青龍墨泉柯。說起來,漁娘還是你名義上的女兒呢!你該不會就是因為這個,才遲遲不肯娶她的吧?”
他故作惋惜地嘆了一口氣,“唉,你這人啊,就是薄情!你看祝濛濛都轉世成三生了,都是一個男人了,冥冥之中,還保護了你來到仙界。我聽說,當年你,三生,還有暉皇乘著師公的座駕八荒,闖進仙界時,可是險些被朱雀府赤家的人給殺了個乾淨的?”
鮫鮫點點頭,並不否認,“沒錯,當年拉著八荒的幾位畢方前輩就是因為赤家召喚,才無奈帶著我們闖進了空間裂縫,提前來到了仙界。那是我第一次看見三生運用時間神通,扭轉乾坤。我們撐到了南宮老族長帶人營救,可是三生也經脈盡毀,從此斷絕了修行之路,一天天老去。”
他不由自嘲地笑了起來,“其實,那時我就覺得自己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這樣厲害的神通,卻始終沒能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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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神通啊!”明月不由地感慨起來,“說起來,聖主大人轉世之後,倒是多了許多人類的情感。想當年,他為了再現遠古神靈的神通,讓我們抓了多少孤兒回神殿進行試驗,最終卻只有祝濛濛一人繼承了燭龍的時間神通,也因此得封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