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無方看了看投影中墨河山腰間懸掛的那柄劍,皺眉道:“據說自從他被選為劍侍以後,出入時就喜歡佩劍,以此來刻意拔高自己的身份。大家也都見怪不怪,他今日來的時候應該也是佩劍的,否則我家侍者一定會提醒我。你們懷疑這柄劍是開陽?”
“還有別的可能嗎?”有緣反問道。
一邊站著的鮫鮫也伸直了腦袋,努力從三人的縫隙中看清投影。
“咦?師公,這柄劍和他來時帶的那柄不一樣!”他一眼就發現了不同,連忙說道。
南宮無方這才想起,今日迎客的正主兒可不就是暉皇和鮫鮫嗎!
“哪裡不同?”
“他來的時候只帶了劍鞘。這個投影裡有劍。”鮫鮫指著被墨河山上衣的下襬遮擋了一大半的劍柄說道。
南宮無方一愣,若是刻意遮擋,常年佩劍的墨河山還真有可能成功地用劍鞘矇混過去。誰會想到,那明晃晃的劍鞘裡是空的呢?
有緣更是萬分肯定地說道:“他帶來的一定是開陽的劍鞘!開陽之所以躲在朱雀府裡不敢出門,就是因為劍鞘遺留在墨河山那裡。只要他一走出朱雀府,瞬間就會被墨河山發現!”
“那開陽他現在豈不是很危險?”墨青山焦急道,“我們得趕快把他救出來!”
“墨叔,你真要救他?說不定……說不定他是自願跟墨河山離開的……”南宮無方有些猶豫,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他很難相信,若是開陽不是自願配合,墨河山怎麼可能悄無聲息地就將他帶走?
有緣也點點頭,贊成南宮無方的猜測。
墨青山愣住了,很快就明白了他們二人的想法。老實說,他自己也不是完全相信開陽真的棄暗投明。
可是,“他畢竟救了我的許多族人,如果他是被強行帶走,那現在一定處境堪憂。不管怎麼說,我們至少也應該打探一番。”
墨青山慢慢說著,語調略顯掙扎。
他不是在猶豫要不要搭救開陽,而是在想講朱雀一族和有緣山牽扯進來是否合適。嚴格來說,他也好,青龍長老們也好,乃至開陽劍靈,現在都是寄人籬下。因為自己的緣故攪亂了無方的繼任儀式,他已經十分抱歉。現在還要再借人去救開陽,多少有些說不過去了。
南宮無方和有緣對視一眼,兩人難得一次達成了共識。墨青山就算下定決心要狠厲果決起來,也改不了這老好人的性子。
“我去找五叔叔,讓他去一趟青龍府應該是最快的。墨叔你安心休養吧。”南宮無方說著,便起身離開。
有緣也跟著站了起來,“我也去看看。你躺著吧,我們可不想幫你打下青龍,傷好了你還得自己來!”
墨青山苦笑著,一路又扶著桌椅挪回了床上。
而讓他放心不下的開陽,此時正被五花大綁在一間昏暗的地牢裡。
他哭喪著臉,心裡能想到的只有“完了完了,這下完了!肯定沒人來救我啊!這下死定了!”
話說當時,他只是非常低調地走在三族族長或是少主的身後,既沒有張揚地向祭壇下的賓客揮手致意,也沒有激動地大呼小叫。
他難得乖乖地聽話,安安靜靜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心裡還美美地想著可以向小姑娘求誇獎求表揚。
危機,卻毫無預兆地降臨了!
他剛走到祭壇的正中央,就陡然被定住了!
全身像是被無數條繩索緊緊束縛住一樣,動彈不得!連剛剛邁出的腳,都無法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