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青山瞬間領悟了灼華的用意,他飛快地給剩餘幾個還算清醒的敵人補上一拳,留下一句“打掃戰場”,便跟著毛毛跑遠了。
留下的眾人皆面面相覷,好半晌,才有人發出宛如痴迷的讚歎聲,“仙界的仙獸好厲害啊!”
嬴學正臉一黑,摟過自家夫人不滿道:“非柳,你夫君我也很厲害。那就是個小孩子!”
柳非柳有些莫名地說道:“就是因為他還是個小孩,所以才厲害啊!”她自幼就是獨自修行,既沒有同伴,也沒有傳承記憶,只是單純地嚮往著仙界的強者。
可其他人就有些五味雜陳了。
墨姣走過來,苦笑道:“嬴夫人,我們其實或多或少都聽家中長輩描述過仙界。本以為自己的實力就算不是數一數二,可也足以自保。沒想到最終卻是一頭幼獸替我們解圍。”
柳非柳滿頭問號,倒是嬴學正聽明白了,無非就是這些初來仙界,連灼華都有些不放在眼裡的人形仙獸們,意識到仙凡有別,開始慚愧自省了。
大家沉默不語地把死去的敵人搬到一邊,把昏迷的都捆了個結實,然後便各自盤起腿,抓緊分分秒秒努力修行了。
無論心裡有多少想法,可是作為一隻有理想有追求的仙獸,絕對沒有讓一隻幼獸保護自己的道理!
又過了大半天,被明月的廚藝喂刁了嘴的幾人都隱隱覺得腹中飢餓時,狼狽萬分的墨青山和灼華才姍姍歸來。
灼華黑著臉,頭上頂著冰渣,手裡提著口吐白沫的明月。
墨青山一身長袍像是被人踩過一樣皺皺巴巴,嘴角還有一塊不甚明顯的淤青,手裡抱著一隻鼾聲震天的獒犬。
墨姣連忙迎了上去,“毛毛呢?”
本以為自家夫人是來關心自己的墨青山頓時臉就垮了下來,兩手往前一送,“不是在這嗎?”
“這是狗!毛毛不是說他自己是雪山犛牛嗎?”墨姣一頭霧水地接過獒犬,伸手摸摸大狗身上的皮毛。這毛色看著還是有些像毛毛的,可這物種也差太多了吧?
墨青山肯定點頭,“這就是毛毛!”
灼華哼了一聲,就掠過兩人,把手中拎著的明月扔給了寶光,“他沒事,就是被嚇昏了。”
寶光和晨光不約而同地伸出手,一左一右把明月摸了一遍。他們倆頭一回覺得灼華祖師不太靠譜。
明月是什麼人?他可是區區煉氣期就跟著烏寶闖仙府,在天崩地裂中活了下來,面對上界仙人都毫無懼色的修行界第一小胖子!那可是看著大活人都想著吃一口的小傢伙!什麼事能把他嚇得昏過去?還口吐白沫?
昏迷的明月覺得自己一定是體驗了一回烏寶師父說的那種名為“過山車”的恐怖玩具!
有兩個尖利的牛角始終對著自己並不可怕,牛角上還各串了三兩個血淋淋的人也不可怕。可怕的是有兩個把自己當做沙包,在牛角上方扔來扔去的大人!
牛角有時掠過自己的鼻子,有時掃過自己的屁股,全看兩位他得罪不起的大人以什麼姿勢把自己扔出去。
如果能暈過去,那其實也沒什麼,反正他心寬體胖。可是灼華祖師和神龍大人實在太過分了!全程強迫自己清醒不算,還要求自己無論如何也要保持燎火的發動狀態!
於是,他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本就碩大的身材漸漸延展開去,變成了一塊紅布,被兩個人提在手裡張開,迎向一頭雙眼血紅的白色巨牛。
就在牛角快要將紅彤彤的他撕成兩半時,明月一下子驚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