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分了一圈玉露團,孩子們便歡歡喜喜自去玩耍了。
“馬匹已經備好了,都是康健的好馬,”牧民道,“喝完酒你出去點個數就是。”
“不必,生意做過幾回了,您報數,我信你。”
“好!”牧民很吃她這一套,“爽快!喝酒!”
“請。”
酒過三巡,沈乘月適時開口:“最近這邊可有什麼新鮮事?”
“哪有什麼新鮮事?每日無非養馬牧羊罷了,我們又不是夷狄人,三天兩頭地瞎折騰。”
“說起夷狄,我這次來,想順便去那邊收些精鐵,不知可安全嗎?”
“不行不行,”牧民連連搖頭,“那邊對中原人的態度不大好,他們可不懂什麼叫持續的買賣,只看你身上有錢,就叫你這一次有去無回!”
“果然如此,來之前便聽說近一兩年,夷狄和中原關系越來越差,但我總心懷僥幸,聽您這一說,看來我這計劃是要泡湯了。”
“可不是嘛,收了馬就快回去吧,別把命搭進去,不值當,”牧民勸道,“可汗的幾個王子公主鬧得厲害,你要撞到五王子手裡,他定然剝了你一層皮。”
“五王子?”
“嗯,他是最仇恨中原人的,阿姆說她曾撞見他給一個中原人活生生剝了皮,嚇得她連續半個月沒法閤眼。”
沈乘月不寒而慄:“……原來你指的是這個剝皮。”
牧民給她斟酒:“不過說來也怪,五王子身邊有個中原姑娘,他就客客氣氣的,一點沒把人如何。”
“中原姑娘?”沈乘月不動聲色,試圖打探其外貌,“能讓五王子另眼相待,想來一定生得很美了?”
“用你們中原人的標準應當算漂亮。”
“怎麼?”
“太瘦了,”牧民晃了晃腦袋,“這邊和中原不同,不喜歡太瘦的女人,只喜歡壯實的,能上馬能射箭。”
沈乘月握住酒壺:“是嗎?那這姑娘有什麼特別?”
“特別心狠,特別兇殘,”牧民咂舌,“我親眼見到她摔死了一個嬰孩。”
沈乘月斟酒的手沒有發抖:“什麼嬰孩?”
“不是她的孩子,是別人生的。”
“我倒是沒懷疑這個,”沈乘月垂眸,“誰的孩子?她為何要摔?你親眼見她摔的?”
“那孩子的母親好像也是個中原女人,給夷狄人生了孩子,雜種他們那邊不認的,就摔來取樂嘛,”這裡的酒太烈,牧民再好的酒量,被她不斷斟酒也灌得有些醉了,咂舌道,“那些人都沒人性的,我親眼看到她舉高那剛出生沒多久的孩子,用力擲在地上摔得腦袋迸裂而死,然後她和五王子那群人大笑起來,從殺戮中獲得了很大愉悅似的。我看啊,就是一群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