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老人連忙亮出了自己的身份,說明瞭來龍去脈。
少年們面面相覷,最終在小郡主的帶領下,一同去了刑部大堂。
刑部的人自然不想管二十餘年前一樁不甚要緊的懸案,但見了這許多官家兒女,倒也不好推脫,耐下性子聽完了眾人說話,讓手下去打聽到當年的鄰居還在京城,幹脆就派人去傳喚。
當年的鄰居已白發蒼蒼、垂垂老矣,被小郡主等人你一言我一語地還原了真相,老淚縱橫,長嘆一聲:“報應啊!二十多年了,還是來了!”
小郡主倒吸了一口涼氣:“還真是你啊?”
鄰居已經沒有了抵抗的力氣,當場認了罪,顫顫巍巍地被官差押了下去。
刑部的人也分外驚訝,看看小郡主,又看看曾任職於此的老人:“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刑部又派了人去問詢白雲外,小桃早有準備,一口咬死是為樓裡撰寫案件時,到處去民間探訪打聽到的。刑部破了懸案,也算功績一樁,便沒有多加為難,算是放過了白雲外這一回。
小郡主等一群紈絝參與並破解了一樁懸案,自是大覺光榮,扭頭就告訴了所有認識的人,好生風光了一回。
白雲外也再一次聲名大噪,一群年輕人日日泡在佈置好的案件現場,試圖蒙中一樁案子,也跟著風光一次。
這段時日,白雲外的生意更是好上加好,門檻幾乎都要被踏破了。
沈乘月自然也開心於自己的決策,雖然後來聽說那被關進大牢的兇手本就生了病,命不久矣,就算不判斬首也活不了多久。但真相被人知道,總好過平靜無聲地湮滅。
沈乘月一行人在海邊休養了半月有餘,又閑不住地踏上了前路。
換了旁人,經過山中諸事怕是要嚇破膽了,但蘭濯和杜成玉絲毫沒有要回京過安穩日子的打算,仍是堅持要跟著沈乘月到處亂跑。
“無趣的安穩,和波瀾起伏的冒險,換了你,你選哪個?”杜成玉在她提出疑惑時,反問道,“今後僱些護衛,注意安全也就是了。”
沈乘月沒有反駁,只是多多少少也長了個心眼,去信把留在京裡幫忙的兩名殺手調了過來,隨時跟在身邊保護。
一行人很快到了武林盟主的地界,對方已經收到了侄子的信件,很熱情地歡迎了他們,還打算重金酬謝。
沈乘月拒絕,提出想跟著盟主學上幾招。盟主打量了她的身子骨,在她腕間搭了兩指:“你現在的基礎是自學的?”
“是。”
“自學的話,悟性當真值得一贊,”盟主中肯道,“根骨也還可以,若你今年只有六歲,看在悟性的份上,我可以收你,為你鍛煉根骨。可惜了你現在起步太晚,難有大成。”
“我也不求能飛天遁地,”沈乘月施禮,“只想請您教我幾招保命的絕技。”
盟主抬手一指她的臂間和腰間:“保命的絕技不是在這裡嗎?”
沈乘月並未提起過自己的袖箭和其他小東西,卻被他一眼發現。
“那是身外之物,”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想必令侄也講過了我們的遭遇,有些時候,還是需要真正實力的。”
“看在你救了他的份上,我可以收你做個記名弟子,”盟主頷首,“但正式弟子想都不要想。”
沈乘月大喜:“是!”
“至於另外兩個,”他又察看了杜成玉的根骨,眉頭一皺,“生來享法挺委婉,總之是說他學不成功夫了。
蘭濯見盟主看向自己,有些緊張地退後一步,還但是老老實實地遞上了手腕。盟主沉吟片刻:“根骨靈秀,可以留下來試試。”
“根骨靈秀?”杜成玉自己雖然是一身廢骨,但忍不住為蘭濯高興,“這麼說她能有大成?”
“遠著呢,根骨靈秀者並不少見,”盟主搖頭間,自帶幾分威儀,“走在路上拋一把石子都能砸中幾個,但真正能大成者萬中無一。”
“……”
“如何?”盟主問蘭濯,“你若肯留下,我找個弟子來帶你。”
蘭濯不知如何是好,回頭徵求沈乘月的意見。
沈乘月把聲音壓到最低:“你若想留,就留下試試,實在堅持不下去再跑也來得及。”
“怎可如此?”武林盟主的聽力不簡單,“習武是非常嚴肅的事,不下定決心,總惦記著退路,不如幹脆就不要嘗試了。”
蘭濯訕訕:“請容我想想。”